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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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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山洞里已经燃起了篝火。

身上的伤口也被重新包扎了一遍,文玉雁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在一片暖光中看见了正在烤肉的云锦舟。

他脸色很苍白,伤口也已经处理了一遍,杀人的剑被洗得干干净净,串了一具野兔的躯体在火焰上炙烤。

文玉雁摸了摸全身,发现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了,绷带是直接贴着皮肤的。

来时身着黑衣的男人下身只剩一条白裤,外衣下摆被撕成黑色的布料用来包扎。

文玉雁:“你给我包的?”

云锦舟扭了扭脸,白皙的脸颊红成了桃子:“你流血很多,只包扎了肩膀和手,没脱其它地方。”

没脱怎么知道她身上只有这两处伤口?

她不甚在意这种事,在性命面前一件都是小事,于是出声道谢:“谢云公子救我一命。”

云锦舟烤好了兔子,往她坐着的地方凑了凑:“很疼的话……可以靠着我。”

这点疼痛不算什么,还不如伤到手带来的影响大。文玉雁开口:“没几年前你捅我的那次疼。”

男人不自在地捏了捏剑柄:“还是要感谢你救了我,毕竟是因为我你才牵扯到了这件事里,如果不是你向我伸出手,我也许早就死了。”

他轻咳了几声,漂亮的眸子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几年前是我不对,如果知道是要杀你,我宁愿自己去死。”

深入宜州城是文玉雁自己做的决定,她会对自己的所有行为负责。但一码归一码,逼宫那晚的仇还是要记的,嘴皮子一碰说出来的好听话没什么用,还没这只刚烤好的兔子来得实在。

她指指兔肉:“你打的?”

云锦舟:“对,我们如今在宜州西边的树林里,行囊落在了客栈,恐怕找不回来了。”

城里现在很危险,文玉雁明白。她看了兔子几眼,云锦舟立刻上道的递了过来:“我吃过了,给你留的。”

受伤之人不宜吃荤腥,但眼下开垦块荒地再种菜恐怕有些晚,最要紧的是补充能量,文玉雁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作为他的半个救命恩人,吃个兔子不算什么。

没有香料,没有盐,入口只有油腻,文玉雁躺了太长时间没有进食,突然尝到油控制不住想呕吐。

她察觉到云锦舟拍了拍自己的背,努力压下拔剑砍人的下意识反应,就着他修长的手喝了几口清水,勉强忍下恶心。

还以为云锦舟给兔肉下毒了。

没有水囊,盛水的是用叶子折成的小碗,他好像确实很擅长摆弄树叶,就是眼下的气氛莫名有点诡异。

文玉雁飞快啃完下了一整只野兔,身体的饱腹感让她一阵阵心安,说话都有了劲,精神肉眼可见好了起来。

她问:“我昏迷了多久?”

云锦舟:“两天一夜。”

确实睡了不短,突然的刺杀让人心力交瘁。只是她很好奇,云锦舟在这两天内有没有独自行动。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怀疑,急忙出声自证清白:”我没有出去,除了收集一些物资就在这里陪你。”

文玉雁点点头,勉强相信了,于是问出了这个绕不开的问题:“你怎么对宜州这么熟?”

连如此隐蔽的山洞都能发现。

云锦舟眸色暗了暗:“我小时候来过这。”

惊雷乍起,宜州的天变得更黑了,像凝结的墨滴,雷声还没走远,就有豆大的雨滴稀里哗啦地落了下来,飞快地润湿了干燥的地面。

浓重的雨夜里,连真心仿佛都要被洗刷一遍。

文玉雁:“你和哥哥是宜州人?”

外出的宜州人吗?怎么逃过宜州知府的。

被询问的对象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眉头浮现起一股戾气:“不要提云锦亦那个贱货。”

别人对云锦亦的评价真是不约而同的相似呢。

云锦舟揉了揉眉心,稍微缓和了情绪:“你想知道吗?”

文玉雁:“想。”

谁会放弃听八卦的机会。

他抬起头,借着火光定定看了过来:“你先告诉我跟沈翊有什么恩怨。”

文玉雁:“…那不想了。”

他笑了笑,似乎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雨水斜着刺入洞口,被入口处的水流挡住。受到冲击的流水翻起浪花,沾湿了一小片土地,寒意也随着落下的水珠丝丝缕缕地传递过来。

洞口深处生着火,驱散了严寒,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温暖。

上山那天是七月十六,赶路七日,七月二十三濒死,今日是七月二十五,于是云锦舟找了个话题:“要中秋了。”

文玉雁:“嗯,团圆的节日。”

最好这几天把事办完,赶回京城找沈至景团聚。

云锦舟不甘心地又往这边挤了挤:“没有其它吗?”

心思太明显了,很难看不出来。文玉雁:“其它?说什么,跟你过?”

云锦舟:“不可以吗?”

她对这个曾经要杀自己的杀手暂时没有任何兴趣,对于这种情窦初开的男人也不想多看几眼,直到眼下还在时刻提防着云锦舟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做点什么手脚。

文玉雁:“跟我未婚夫过,干嘛找你啊。”

男人的唇抿了抿:“没成亲不是吗?我们都一样的。”

她烦躁地想退后,却又被一把拽住手腕。

跟他同行也就是为了扳倒沈翊,没想到现下把自己搭进去了。他也许有什么阴影,需要一点温暖,可有阴影的人多了去了。文玉雁自己的阴影也不小啊,谁来给她一点温暖?

天气潮湿,伤口又在隐隐地作痛了。一向冷静的脑子也开始涌动,云锦舟就像一只流浪狗,偶然被人捡回去了就想一生一世忠心主人。文玉雁并不觉得这种感情有什么值得发展成爱的,如果被人救过一次就爱上她,那么文玉雁当下早就甩了沈至景去嫁给李以临了,毕竟谁也没有太女殿下伸出的援手多。

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感情寄托,或许雨夜的氛围过于引人遐想,或许流血的伤口在祈求抚慰,一同经历过生死的救命恩人就成为了不二人选,文玉雁接受所有人的爱,但不希望任何人的爱让自己痛苦,给前进的道路带来困扰。

文玉雁:“我不喜欢老男人。”

手腕终于被松开了,还好扯的不是左手,不然云锦舟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美人眼眶红红的,这下倒是让文玉雁有些愣住了,仿佛看到了爱哭的沈至景,下意识地伸手为他抚去泪花。

云锦舟顺势贴上了她的手掌,白皙的脸颊在掌心蹭了蹭,唇珠试探性地轻轻划过虎口,一滴泪顺着下颌落到了文玉雁的手腕,再沿着弧度进了袖口,唯余一道泛着光的水痕。

他的眼神楚楚可怜:“你觉得我很老吗?”

文玉雁咽了口口水,平心而论,云锦舟的容貌确实算得上倾国倾城,紫瞳深邃,鼻梁高挺,皮肤细嫩,唇不点而红,比云锦亦少了几分风情,但多了几分少年气。

如出一辙的擅长蛊惑人心。

她抽出自己的手:“我有喜欢的人了。”

云锦舟不进反退,直接搂上她结实的腰身,鼻尖顶着小腹,带有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大腿,沿着皮肤一寸寸丈量:

“昨夜我给你换绷带,你的肌肉很美。”

文玉雁一个激灵,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像箭一样从他的怀里窜了出来,整个人打了个寒噤。

感觉太古怪了,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迫不及待要把她吞到肚子里。

被抛下的美人神情一片哀怨,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白玉般的脸上被罩出一道阴影,周身的怨气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文玉雁不害怕他直接拔剑,但是怕他又突然纠缠上来,只能一步一步后退,几乎要踏出山洞,冰凉的水打在左肩的伤口上,痛得浑身发抖。

“回来吧,”云锦舟最后还是不忍心,“我不乱动了。”

叶子盛着的水在挣扎中被打翻,向地势低的山洞深处缓缓流淌。

文玉雁这才胆战心惊地退了回去,怕他又动手动脚甚至拔出了剑握在手里。

这个人的感情太强烈了,像决堤的洪水无法控制,也像一个快被冻死的人想紧紧抓住一缕没有实质的阳光,明知没有结果,却还是会至死追逐。

两个人相对着,靠在山洞的角落。

他没有起身,就着方才跪坐在地下的动作慢慢挪了过来,黏腻冰凉的蛇尾好像勾上了文玉雁的小腿。

“别动,”云锦舟轻声道,“很冷,你身上很暖和。”

少年抽走了被他压住的手,最终还是心软了,放任这条蛇靠在自己没有受伤的右肩上。

“我很害怕。”云锦舟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流了太多血,像在土地上开了一朵牡丹。”

他杀过不少人,从不害怕别人的死亡,却畏惧自己会死。走上这条路的大多是亡命之徒,可云锦舟不是。

他是为了活下去,才选择去剥夺别人的性命。这很自私,但也很容易理解。

就像文玉雁在生死关头也毫不犹豫地点燃了街道的干草,或许有百姓被烧死。她在这里昏迷的时候,大道上已经挤满了送葬的人。

她们轻敌了,从江洲来的时候确实没想到宜州敢直接杀人。在酒楼的时候也许有隐隐的预感,所以选择了人来人往的客栈留宿。然而对方更不顾一切,直接派人来围堵,这是有多大的底气?

杀手破门而入的时候,文玉雁正被守在屋檐的黑衣人穿透了掌心,殷红色的液体沿着勾坏的衣摆往下垂落,比它处境艰难的主人先一步掉在了十几尺下的街道。

血也落到了云锦舟的脸上。

他正坐在窗棂上,抬头向上看,红色就滴进了眼睛里,紫瞳眨了一下,把血吸收了进去。眼睛闻不到气味,但却让两个濒死的人建立了奇妙的纽带,无边的绝望蔓延到了他的心口。

头上传来打斗声,然后是疼痛的吸气声,最后是重重的跌倒声。

有人进了厢房,为首之人已经握刀朝云锦舟冲了过来。

他咬紧牙关,纵身一跃勾住瓦片。胸口的疤似乎有些撕裂,衣衫的布料与伤口粘在了一起。

额头控制不住地流汗,一个瞬间长得像过了一辈子。扒住屋檐的指甲用力的发白,却仍抵挡不住一点一点滑向深渊的身体。

秋天的风猎猎吹过,汗水和温暖被一起卷走,从头到脚只有无尽的冰凉。

也许真的要死了,云锦舟逃离的恐惧再次吹着号角来势汹汹。他几乎要闭上双目,不愿亲眼目睹摔落的将来。

云锦亦会想什么?自己为自己修了金丝笼,配给高管做衣食无忧的小侍,自然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杀手的生死,包括这个杀手的亲哥哥,被黑暗席卷的无数个夜里,这是不得不接受的真理。

滑落的前一刻,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小臂,几乎是拼命一般把云锦舟拉了上来。

手心很温暖,传递着安心的力量。

他终于被拉出了深渊,对上一双梦里的眼睛。

文玉雁的眸中燃烧着火焰,细小的伤疤三三两两布满了整张脸,高马尾散乱,鬓边的乌发被凛冽的风吹起,紧紧贴在锋利的下颌线上,抿起的薄唇苍白,整个人就如同一柄泛着冷光的剑,浑身散发着死亡的震慑。

两人一时都失了力,云锦舟失了神,直勾勾地望着那双坚定的眼,就这样顺着手的力道坐到了少年的身上。

左手有个瘆人的血窟窿,但忍着痛也没放弃挽救自己的同伴,甚至由于发力扯裂了更多的神经,粉色的皮肉和覆盖它的肌肤已经分离,深处露出了一点触目惊心的白骨。

最冷酷的杀手仿佛忘记了一切,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眼前人。她仍保留着一些孩子的稚气和善良,日渐成熟的臂膀却有一股让人安心的魔力。

少年再也支撑不住了,瞳孔涣散向后倒去。他几乎下意思地就拥住了她的肩膀,又在察觉到伤口时小心翼翼地向下移动搂住腰腹。

最怕死的云锦舟那时突然就不怕死了,唯一的愿望是文玉雁不要死去。他无计可施,只能徒劳地晃动,希望唤醒自己的神祇,干涸了数年的眼眶也迎来了涨潮,大滴的泪珠落在怀中人的脸颊,勾勒出少年的五官,做着主人不敢做的事,

后来,被唤醒的文玉雁再次站了起来,爆发出顽强的生命力,带着唯一的同伴奋力脱离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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