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二无奈,他都没有开口的机会,怎么解释。
“你那么害怕,为什么不找个人一起?”久二不解,后来他想了想,杨破和林青衣组队,剩下的只有马燕一个女人,月荷的性格显然应付不了马燕,让月荷和男人组队好像也有点困难。
没等多久,随安和提溜着还没他高的敖尧赶到。
敖尧就像个被提起来的小狗崽一样,丝毫不敢闹腾,安安静静的。
天知道他被提起来的时候有多慌张,幸亏脚离地瞬间便有东西垫在了他的脚下,他是被随安和飘着带过来的。
久二盯着两人足下,“这是系统给你的技能?系统那么厉害?能给所有玩家不同的技能?”
到目前为止,在他眼前展现过技能的,有瞬移后便死了的普文文,有他依靠游余的紫色液体缓解伤势,有最后苏楠湖梦展示的火,久二看他们技能的时候都是在紧急关头,不好探究,而此时,带技能的,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他面前。
久二指腹摩擦着拇指,手有些痒。
集中在身上的视线让随安和无比满足,他的嘴角想克制却失败了,勾起的弧度仿佛盛满了月光的海洋,美好却危险。
“等回房间让你好好看看。”一句暧昧不清的话从他好看的唇瓣中流出。
月荷的耳朵不禁动了动,想抬眼看又不敢,但她的第六感认为这两人肯定有什么。
久二:……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自己在这?很危险的。”
中间被打岔了一下,敖尧又把话题给拉了回来,他也不敢主动把月荷拉进他们的小队里,毕竟他自己还是个拖后腿的。
月荷目光闪了闪,不自在的用手扶了扶帽子,“我、我自己一个人行动比较方便,和别人在一起的话,我会不自在。”她给出了一个理由,“而而且这一层可能会有线索。”
从语气上来看她不是很想和他们交流。
但是,“你知道这上面在讲什么?”久二问。
听到这个问题,月荷明显紧张了起来,呼吸频率变得有些急促,“我不不不知道,看不懂,你、你们你们接着调查吧,我我我先走了。”
说完,人便慌里慌张的跑了。
“嗯……她身上有道具,我感觉到了,是转化类的,应该是翻译之类的道具。”久二双臂环胸,目送月荷离开。
他把视线投在了月荷躲藏的那个展柜,展柜里是部分雕塑的图片。
一条长条状长相丑陋的鱼,占据了图片面积的大部分,他灰铁色的皮肤凹凸不平,尖牙利齿,吐出舌头上流下的粘液,似乎要把框住它的图片给腐蚀,从而跳出来。
久二念出旁边的小字,“隶腐族,肉食类部族,海族奴隶,具有较为强大的群体攻击,弱点腹部。”
念完久二觉得那么多东西要他念出来太麻烦了,于是手指翻动,掏出了两条手链,一条是棕线捆绑五颗浅色海蓝宝石样式,一条是栩栩如生的鹩哥融进白银枝节的样式,手链浮在他的手心,半闭着眼,手链上光芒划过,他把相关的文字符号添刻进里边。
久二将手链分别递给两人,“给你们带上自己看,这两条手链也可以翻译。”虽然是他刚刚加上的。
久哥,你竟然有道具!就这么给我了,真的好吗?”激动的敖尧拿着那根蓝宝石的手链,不可置信地问久二,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好耶!”随后迫不及待的把手链给戴上。
要知道,作为一个新手,他手中的道具少之又少,有宋林给的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破烂纸片,系统也没有给出具体介绍,有还没过时限的护身符,另外两个……
“哥,我上个副本通关后,得到了两个道具。”说着,敖尧从系统背包里掏出来一把钥匙和一瓶透明的水。
“系统说钥匙是□□,可以打开任何地方,然后这个。”敖尧动了动水,“是破裂的时间水,听说可以用来锻造,我想把它卖给那些大公会。”
久二对这两样东西兴趣淡淡,待瞥到造型古朴的红棕钥匙上某个部位时,定住了。
上面有一个符号,他很熟悉,那应该可以说是他造东西时,会专门暗附下的一个标识,包括他刚刚给两人的手链也有,而这个标识寻常人是看不见的。
“这把钥匙是你的通关奖励?”久二漫不经心地问。
不明所以的敖尧点点头。
而随安和手指用力摩挲着手链上的鹩哥,几乎要把它捏碎。
这只该死的鸟。
久二卖出的东西倒是有不少,不过他敢肯定,他印象里绝对没有做过这把钥匙,这就很奇怪了,“系统从哪里拿到的这把钥匙?”
看到小孩摇摇头,久二便把这个奇怪的点按在心里,“先去找线索吧。”等他侧过身来,男大苦大仇深的盯着手链。
久二:?
“你在干嘛?”随后伸手,“不想要还我。”他送出去的东西,不可能会被人嫌弃。
随安和手疾眼快地把手链放进衣服内包,“要,你养了鸟?”语气委委屈屈。
大海应该算鸟吧,虽然快成精了。
于是久二点头,“养了只鹩哥。”
我可去他的鹩哥。随安和暗自咬牙。
“怎么?”久二还是感觉不对劲。
咬着后槽牙的随安和:“没什么。”随安和不能接受,但又没有办法。
久二:我觉得你有问题。
三人在八楼又转了一会,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信息。
打了个哈欠,久二又困了。
他困了之后没电的速度就特别快。
“走吧,先回去吧,这地方那么大,也不可能全部看完。”随安和在久二打完哈欠之后立马说。
正中久二心意,敖尧也没有问题。
“先回去睡个觉,下午再去楼下的雕塑区看看?”久二建议。
敖尧点头,“我们在八楼了解了海族的历史,再下去看看,应该会得到其他线索。”
三人计划好之后的行程,约好时间,各自回房。
敖尧随手把包挂在门后的衣架上,今天他没有睡多长时间,还在八楼寻摸了半天,现在已经精疲力尽,一个咕涌,丝滑诶滑进了被窝里。
把被子的边边角角掖好,舒服地叹了口气,“呼……”舒服得很。
不过片刻,男生呼吸变得均匀,一阵一阵的海浪在室内翻涌。
衣架上的背包动了两下又归于平静。
另一间房内,久二看着围绕在床边一圈没有处理的雕塑,原地思考两秒,果断放弃把它们放回原位。
打了个哈欠,伸手把衣服撩开,才想起来这里这个副本没有能够换洗的衣服,顿了顿,久二有点难受,男人呆站在原地,过了片刻,才勉强穿着外衣上.床。
手指刚刚摸上柔软的被子,门便被敲响了。
打开门,身姿挺拔的男大抱着一个没有盖的盒子。
视线凝固在和他屋子里一样的凳子腿上,四条凳子腿外边被裹上了一层层的布料,一个盒子就这么诞生了。
不知道它的椅背去哪里了。
“我来给你把床边那些东西处理一下。”随安和边说着边用手指了指他房间里,笑得人畜无害。
为助人为乐的男大学生点一个赞。
久二欣然让开,让随安和进门。
“你真的不害怕吗?”随安和眼里含着些许期待的看着和他一起收拾的男人,可惜的是,久二仍然没有剪的发型遮盖了他的眼睛,让随安和不能完全的看清他的脸。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雕塑螃蟹的钳子,勾了两下,把它放进凳子腿盒里,久二摇头,“还行,怎么了?”
是预料中的答案,但是还是让人很泄气。
随安和低头干活,语气轻松,“没什么,就是说如果你害怕,我们可以睡一个房间,我睡沙发,你睡床。”
感觉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话题了。
久二迟疑:“你……害怕?”
极其不信,印象里这小子胆子蛮大的。
这话一出,随安和愣住了,随后睁大眼睛,点头,“有点儿。”
凝视着随安和,久二眯了眯眼,既然害怕……
瞪大眼睛,躺在大床上,敖尧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会和两位哥躺在一张床上,他刚睡着就被弄醒拉过来了。
虽然他是很有安全感啦,但是他左半边的身子冷飕飕的。
随安和: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需要呼吸机。
敖尧:闭眼,装死,我也蛮想知道的。
幸亏床大,三个男人睡也不挤。
久二自我感觉处理好了两人害怕的情绪,心安理得地准备入睡。
至于为什么让敖尧睡中间?久二表示他虽然没良心,但是尊老爱幼还是知道的,敖尧生理年龄年龄是最小的。
姿势合适,温度合适,地点合适,九儿丝滑入睡。
听着旁边两人的呼吸声,随安和一瞬间没了脾气。
扯了被角盖上肚子,深呼了两口气之后,随安和闭上眼睛。
……
“簌簌簌……簌簌簌……”
并不柔软的毛刷轻缓地扫在光滑的表面,毛刷下是不到手掌大的小人,小人有鼻子有眼,光头一个未着片缕,随着毛刷的移动,小人手脚微微蜷,好像碰到了他的痒痒肉,细细看来,黑乎乎的小人竟然在笑。
“呀——呀——啾啾啾——”
粗噶不知名的鸟叫由远及近,遮天蔽日的阴影,完全被冷白色火焰绕着的男人。
男人披着黑金的布料,心无旁骛地继续手中的事情,对于意外来客并不在意。
“瞧瞧,瞧瞧!执念化身的可怕男人竟然在过家家!”看不全体型的大鸟挥动着翅膀,扇动出来的峻风没有撼动白炎分毫,既碰不到男人,也不往外扩散,仅仅起一个囚禁的作用。
男人充耳不闻,继续手中的事情。
下一秒,鸟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拥有翅膀的男人,男人飞在空中,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愤怒。“你就这样,你就这样不管,冷眼旁观让他们把一个种族覆灭吗?还是另一个面的种族!”看着,白炎中男人不慌不忙,他更为愤怒,连着几道风刃直冲火焰中。
掀了下眼皮,风刃消失不见,男人嘴唇没有洞,但是却响起了他的声音,“吵。”
“唔咳。”
带翅膀的男人瞬间出现在了远方,身上能量溢出,维持不住变回了鸟型。
聚精会神地继续为小人添砖加瓦,外边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久二睁开眼,脑子像要裂开一样。
半坐起身,他记得做了个梦,仔细来想,却又记不得梦里的内容。
“醒了?怎么了?”随安和拿杯水递到他面前,在细微中感受到了久二微微的不同,开口询问。
接过水杯,喝了口,甜蜜中带了几分不知名的花香,让久二不自觉地又喝了两口,“谢谢,好喝。”蛮合他的胃口的,“没事,做了个梦而已。”
下了床,久二活动活动筋骨,窗外太阳正好,很舒服。
“噩梦?”收回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随安和自然地把床整理好。
久二挑挑眉,“你有点像家长。”
“嗯?”
“没什么。”
久二洗了把脸,捯饬好自身。
随安和见人出来,起身,走到久二身边,两人一起出门。
“敖尧呢?我睡了很久?”
“没有,他下楼吃东西去了,你没睡多久,差不多四十多分钟,时间正好,晚上不会睡不着。”随安和一一回答他的问题。
久二点点头,“等会儿下去?”刚好电梯停到六楼,他们来接敖尧。
不知道花仙螺建筑是怎么设计的,无论他们走到哪一层楼,到了楼里的哪一个地方,全都亮堂堂的,而且都是自然光。
于是两人清晰地把六楼杂乱的场景尽收眼底。
小孩躲在一张被掀翻的桌子上,战战兢兢地伸头观看中间矛盾的发源地——杨破和王子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