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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File29.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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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清楚了。”

雪茄的烟雾弥漫在地下酒窖中,黑曜石的烟灰缸里积着一指厚的灰。黑色长卷发的男人翘着腿歪在扶手椅里,把报告文件随手扔回桌面。文件接触皮革桌垫所发出的声音并不响亮,却仍然让桌前单膝跪地的黑衣少女肩膀微微瑟缩。

少女深深地低着头——代号成员间却有着这样一目了然的阶级关系,在组织内部也实属罕见。

“红箱子”的受害者共四十一人,包括塔莫安的杀手、与塔莫安相勾结的警察与政府官员、与塔莫安长期合作进行生意往来的“中间人”……甚至包括组织的代号成员。

“都是我疏于管教的过错,请兄长大人责罚。”

卡奥尔哼笑了一声,轻轻磕去手卷雪茄的烟灰。

“哦?我倒不知道我的女孩什么时候学会了替人顶罪……你都在这边待了快三年了,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那声音甚至可以称之为甜蜜,几乎给人以亲昵或宠溺的错觉,落在少女耳中却让她脊背一颤。

“无论如何,我很惭愧……”

“那么,我问你,事发之时,在奇尔潘辛戈轮值的是谁?”

“……巴卡诺拉。”

“很好,所以他现在已经是一滩烂肉了,不是吗?那么,在这个时刻应该由谁来为紧急事态善后?”

“……索托。”

“看,你这不是心里很清楚吗?”卡奥尔起身,绕过桌子驻足在普尔克面前。

“真是的,我本来想说,幸好多亏你办事利落,善后得及时,没有把事情闹大,不然真是没脸向BOSS请罪——当然,让安摩拉多那女人掺和进来是唯一的美中不足。”

他用另一只手挽起少女垂落的发丝,语调稍稍拔高,如毒蛇吐信,“所以——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嗯?决定派你过来这边的是我,怎么,你的意思难道是我决策的失误吗?”

“不,我绝无此意!”普尔克瞳孔骤缩,慌忙把头埋得更低。

“那就得了。什么责任都往身上揽可不是明智之举。我当初既然选择了你,你就应当专注于日本这里的事务,不必分心——还是说,你觉得我把你捡回来,是为了养条乱吠的看门狗?”

“我是您的刀。”少女迅速回答,速度之快就像一种刻入骨髓的条件反射。她把额头贴上男人的手背,驯服而虔诚,“刀指向哪里,全凭您的心意。”

“……是吗?”他端详着少女,露出一个莫测的微笑。

他想起并不遥远的过去,本该稚嫩青涩的女孩身上披着浸透了鲜血的餐桌布,而他笑着说,选吧,你想成为哪一种角色?餐盘里美味的一道菜?还是端菜上餐训练有素的侍者?或者在餐桌上大快朵颐的食客?

那个时候她是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的来着?哦对——她从脚边尸体的咽喉里拔出了她亲手刺入的餐刀。那把沾着鲜血的餐刀泛着黏腻的冷光,被女孩倒转刀柄恭恭敬敬地递到他面前。

——刀,她说她选择成为他手里的那把刀。

“的确,你一直是我最听话的好姑娘……所以我一直都给了你足够的自由度,不是么?”戴着银戒的手捏上了少女的下颌,卡奥尔朝她轻飘飘地吐了一口雪茄的烟雾,而少女连睫毛都不敢稍动。

“……只是,我偶尔也会想,自己是不是过于放纵你了?不然以前的你,可不是会偷偷在背后搞多余小动作的孩子呢?是因为我的女孩想引起我更多的注意吗?还是说……”

男人的尾音缓缓拖长。

“——告诉我,普尔克,不,卡琳——你的心还依然像刀刃一样一往无前吗?”

“!!!!”

普尔克悚然一惊,整个人立刻匍匐在了地上,牙齿咯咯打颤。

“兄长大人!请原谅——是我不该在‘那件事’上抱有太多私心……但我发誓绝无二心——绝未做出任何有损兄长大人和组织利益的行为!我只是……我只是……”

少女嘴唇微微颤抖,她小心翼翼地拉着男人的裤脚,试探性地抬头觑着他的脸色。

酒窖的水晶吊灯折出细碎的光芒,落在对方脸上,一半是晦暗的火光,一半是浓黑的阴影。

“……容我僭越,但……就像在‘材料’之外,偶尔也有贵人‘点菜’一样……您能否开恩允许我……留下那个我中意的‘玩具’?”

……她在他身边那么久了,要用怎样的说辞才能让他满意呢,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呢?

“玩具?”卡奥尔轻声重复她的话,语调玩味。

“这并非什么心慈手软,我之所以斗胆,只是因为——”

她仰起头,眼睛忽而却迸出一种古怪的亮光,像是红热的炭火。

“作为追随您的人,我也一直想、效仿您的做法!您……您以前不是向我们展示过吗?处理‘玩具’的各种方法……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我保证——会用那‘玩具’给您献上最合心意的一场演出!”

“……哦?”

卡奥尔居高临下地垂下那双冷冰冰的金色眼睛,嘴角的弧度不变。他看着这个他一手挑选栽培出来的孩子,在男人逆着光的身影笼罩下,少女黑色的裙裾在橡木地板上铺展,像一只垂翼的黑蝶。

他的小宠物,影子中的利刃,目前为止最趁手的一把刀。

“……如果兄长大人依然怀疑我的忠诚——”几秒使人战栗的静默后,普尔克咬咬牙,反手抽出蝴蝶刀压向自己的手指,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我愿意为自己的私心付出代价——!”

男人的鞋尖恰逢其时地抵上刀刃,又慢慢以恰到好处的力道碾过她的手指,如履薄冰的少女终于等来了一声轻笑。

“傻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伊兹帕帕洛特尔怎么能折损她如刀锋的翅膀?”

少女大气也不敢出,只是用眉心伏向对方锃亮的鞋面。

“好了,好了,别搞得那么紧张嘛。”

男人对她俯身耳语,指尖拂过她战栗的脊梁。

“你可是我最心爱的孩子,这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细枝末节,我当然可以不计较,‘玩具’的事情,当做这段时间以来的奖励也无妨,就随你喜欢好了……”

他直起了身形,随手朝普尔克抛过雕花的银剪。她用全身的力气强行稳定住双手,倾过上身为对方修剪那支朝自己的方向点过来的雪茄。

火星和烟灰落在她的膝盖,黑裙上灼出了星点的焦痕。

“兄长大人胸怀宽宏……”

“好孩子,去吧,你说的‘演出’,我可是很期待的哦?”

没等普尔克松口气,卡奥尔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不过,作为聪明的女孩,你肯定知道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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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这次行动你们只有十二个小时,塔莫安正为了本部的乱子焦头烂额,这可是上帝赏的窗口期。”

切割枪喷出的蓝焰撕开铁门,月光照进昏暗陈旧的仓库,镀出防水布下凸起的立方体轮廓。

“哦嚯,还真是这里。”

领头的联邦探员咂舌出声,他掀开军用防水布的一角,那里面层层如小山般堆叠着塑料薄膜包裹的长方体。这仓库原属于米克特兰,在米克特兰倒台后的势力划分里,它本该由塔莫安接收,但这次他们很幸运,塔莫安现在一时自顾不暇。

在明处暗处虎视眈眈的视线也不少,好在他们成功捷足先登。

战术手电的冷光里,一位黑色长发的年轻探员率先用军刀挑开长方体塑料的薄薄外衣,于是映入那双绿色眼睛的便是一片如雪的洁白。

洁白的,雪白的,白色的金砖。

在光线黯淡的仓库里它们依然白得发光,白得耀眼,不像曾诞生于污秽,不像曾隐匿于暗影,不像曾浸染过血的鲜红。

它们从秘鲁、从哥伦比亚、从玻利维亚,从它们诞生的种植园一路向北,跨过安第斯山脉,越过巴拿马运河,只差一步便能飞过绵延千里的边境墙,去到那些赋予它们如此价值、为它们无限痴狂的人们身旁。

如今它们在这里,在墨西哥北部荒野的月色下泛着点点磷光。

“……没错,联系DEA吧,别走漏风声,最近CIA的动向有点奇怪。”

这次行动表面上由缉毒局主导,但在一线暗中活跃的却是联邦调查局。这也意味着他们必须更加警醒一切不稳定的因素——没人想成为第二个奇奇·卡马雷纳*,出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听过那些录音,是什么导致了一腔热血的缉毒探员落得如此下场?

他们心知肚明,并装聋作哑。

探员们收集证物时,赤井秀一转身走向仓库门口,他神色平静近乎漠然,没有给这如银行金库般价值连城的仓库一分一毫多余的眼神。

仓库外泥泞的小路上停着一辆脏兮兮不起眼的吉普车,车窗摇下来了一半,驾驶室的拉丁裔青年笑眯眯地朝他招手。

放在膝盖上的战术平板照亮他的半张脸,那副容貌和FBI们之前曾见过的另一名青年惊人地相似,只是眉目气质显得更为质朴憨厚几分。

“怎么样,先生?”他扬声说,“罗萨家一向说话算话,我答应的事情已经办到了。”

夜风卷来远方郊狼的嚎叫,云端隐隐压下直升机的轰鸣。

“——所以,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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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尔克几乎不太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的。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其间千德拉来看过她一次,似乎有点担心,还问她是否需要药茶。她谢过对方的好意把人打发走,让对方照旧盯着点那位佩德罗小少爷省得他惹麻烦。

只要不出什么新乱子,接下来的事情都是按部就班,筛选,交接,扫除……

独自一人的寂静里,普尔克目光涣散地面对着墙上陈列的蝴蝶标本,慢慢呼出了一口气,依然心乱如麻。

还好……还好兄长大人只过问了“那件事”。她这样……应该算是成功应付过去了吧?

只要真正不能被发现的事情没有暴露就好。

但……

她狠狠闭眼,蝶翼上鲜艳的色彩与斑纹错乱交织成混沌的漩涡,而那些文字与图像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栩栩浮现。

……啊啊,不该握住安摩拉多故意垂下的那根蛛丝的,它通向的是潘多拉的魔盒。

如今她要怎么才能装作视而不见呢?

“为什么……兄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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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沢瓦内莎找到属于她的储物柜,虽然她才来不久,但这依然很容易,因为柜门上贴着鲜艳的蝴蝶贴纸,比姓名牌更能吸引视线。

她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盒彩色铅笔和一个素描本子。感谢天主,她的储物柜如今再也不会丢失物品或塞满垃圾写上诅咒的话语。女孩抱着东西匆匆忙忙跑向活动室,嘴角不可自抑地浮上笑容。

活动室里已经三五成群聚集了年龄各异的女性,她们中有一些也像瓦内莎一样带着本子和画笔,如百灵鸟般叽叽喳喳着。

“你来了,姊妹!”

领头的是一位叫做敏英的韩裔女孩,她比瓦内莎大两岁,非常擅长制造气氛。

“人应该齐了吧?——那么,我宣布‘司祭大人应援会’第二次粉丝活动正式开始!”

这听起来十足地荒唐,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露出异样神色,反而各个都一副热情高涨陶醉其中的模样。

“我先来,我为司祭大人写了和歌——”

“还有我,我用圣诗体为司祭大人写了颂诗!”

“我也——”

教会内不允许为侍奉神的司祭与助祭拍照,称之为对主的亵渎,只有作为天主的人间代行者的教主能够破例现于人前。这也就是为什么瓦内莎和另外几名女信徒凑在一起,痴痴对比着彼此的画作与刺绣,甜蜜地争论谁的描摹更接近新年祭典惊鸿一瞥的记忆。

虽然并不专业,但瓦内莎向蝶野泉学过一点绘画的皮毛,几番修改下来,倒也有模有样。

“我,我下回想为司祭大人做御守……”国中生模样的女孩红涨了脸,鼓起勇气,“敏英姐,你说下一次祭典的时候,我……能不能把御守送给司祭大人呀?”

“那可不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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