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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File19.血风中的伊兹帕帕洛特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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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点儿了吗?”

女孩——蝶野泉吸了吸鼻子,默默点了点头。她身上披着笹塚的大衣,手里是笹塚去自动贩卖机给她买的热咖啡。

自始至终笹塚没有问她什么,因为爱好而导致的父母子女间的矛盾屡见不鲜,他经手的案子里也不乏此类。因此他只是帮女孩整理好了凌乱的画稿交还给她,然后坐在一边尽职尽责地扮演人形深夜树洞。

“……要是春天早点到来多好啊。”蝶野轻声说,“那时候我就能毕业、到外地去上大学了,那时候……我就可以远远地离开这个家,自己赚钱养活自己,随心所欲地画画了……我真是再也待不下去了,明明爸爸还在世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抚摸着放在最上面的一张画,未完成的草稿上是笑嘻嘻的三名高中少女,左上角还用曲别针别着一张参考用的照片:岩沢、斋城和蝶野三人的拍立得合影。

青春的水手服少女们挤在一起对镜头摆着POSE露出笑容,照片的一角用黑色的记号笔签着“Mariposa”——那是西班牙语里“蝴蝶”的意思,呼应着女高中生们脸颊上卡通蝴蝶形状的可爱记号。

……那真的是“虚假”的友情吗?

“真羡慕小桦啊,虽然没有父母,但她说她哥哥对她可好了。就连瓦妮都找到了精神寄托……我也知道其实这么说不太好,毕竟她五岁妈妈就去世了,她爸爸又是那样……唉我到底在说什么呢,我也不是说怨恨妈妈到希望她也出什么事,但有的时候真的很难忍受……”大概是情绪尚未平复,少女的言辞有些颠三倒四,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苦笑着揉了揉眼睛。

“不过瓦妮应该和我一样,也是这么盼着早日毕业的吧……我们都想赶紧独立,因为这里只给我们带来痛苦……侦探先生还在查她的事嘛?”

“……嗯,但今晚不是,我只是路过。”笹塚的眼神微微一闪,从刚刚蝶野泉凌乱的话语中,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不寻常的地方。

“我最近也没见到她,这是真话哦?”女孩勉强地笑了笑,“既然和瓦妮的事情无关,桂木先生这么晚在外面,是又有别的委托了嘛?”

“……是啊。是……有点棘手的案子。”

“诶……这样啊。不能说来听听吗?我知道原则上应该保密啦……”

她似乎急需一个话题来转移一下注意力,笹塚想了想,把问题抛了回去。

“你画上署名的蝴蝶,是因为你的姓氏?正巧我那个案子,也和蝴蝶有几分关系。”

警方并没有公布蝴蝶记号这样的细节,因此公众还不知情。

“诶,是的哦?因为‘蝶野’这个姓氏还蛮特别的嘛,蝴蝶也是个不错的意象。”女孩歪着头看他,晃着穿着毛绒拖鞋的脚,“不觉得挺浪漫的吗,在日本蝴蝶是灵魂的象征、在罗马神话里不仅象征灵魂还有着普赛克与厄洛斯的爱情典故、更不用说中国的‘化蝶’传说了……你说的又是什么样的蝴蝶呀?”

“……我这边的那个大概不具有什么浪漫的要素吧?”笹塚摇摇头,斟酌着用词,“嗯,是黑色的蝴蝶……看起来很,危险?凶恶?总之给人不祥的感觉……”

“嗯?”蝶野泉怔了一下,伸手扶了扶眼镜,“黑色的……这听起来有点像,呃,桂木先生知道阿兹特克神话吗?”

“大概知道一点。”

“‘伊兹帕帕洛特尔’(Itzpapalotl),”作为日本人,蝶野出人意料地用相对标准的西语发音流利地念出了这个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受她两位混血友人的影响,“‘黑曜石蝴蝶’,阿兹特克神话里美丽又可怕的战士女神,她的形象元素里包括由黑曜石刀镶边的蝴蝶翅膀。她是日食期间吞噬人类渴求鲜血祭祀的星魔,是被赶出乐园的堕落之神;但她也统治着人类诞生之处、夭折幼儿灵魂所在的天堂,是分娩时去世的妇女的保护者。”

“这样吗……谢谢,我会去查查看的。”

笹塚翻出记事本——当然不是警察手账那本——将重点部分记下来。

战神,血祭,死去的产妇,夭折的孩子们。

有什么在黑蝶的翅影下蠢动,呼之欲出。

“没什么啦,能帮上侦探先生的忙就好。”女孩害羞地挠挠脸颊,“毕竟还麻烦你大晚上的照顾我……”

放纵未成年少女违反《东京都青少年健全育成条例》关于未成年人不得深夜在无家长陪同下离开家门一条的现役刑警……若无其事地默默撇开了视线。

“……我送你回去吧?时间太晚了。还有,以后不要像这样随便信任刚认识的人……”

“什么嘛……桂木先生你是哪来的老爹吗?”蝶野嘟囔道,不情不愿地起身,随后看着天空无端感叹了一句:

“哇,刚才没发现,今天的月亮——”

“……”

“——好大哦?什么嘛侦探先生,你以为我会说月色真美?”

女孩咯咯地笑起来了,“我确实是年上派的,但很可惜但桂木先生不是我的type啦——嘛,虽然不是夏目漱石,但我刚才确实有想到最近看过的一本书哦,是小桦借给我的。”

天边挂着的满月大而明亮,蝶野泉镜片后灰色的眼睛有些出神。

“‘……那时世间有个硕大的月亮。我看着你,看坏了眼睛。’很美的句子吧?”女孩抱紧了画稿,低喃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酸苦,“虽然说这话的是个十足的恶棍……但他的爱情却那么真挚动人。如果有人能像他爱苏萨娜一样爱我,那即使他是个混账东西,我可能也会原谅他、爱着他吧?”

“……不,我想最好还是别那么做为妙。”

“嘿嘿,我说笑的,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蝶野在家门口停下脚步,把肩上披着的大衣还给笹塚,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谢谢你啦,好心的侦探先生,以及……”

“?”

“衣服上,烟味儿,太重了哦——”

女孩飞快扮了个鬼脸,转身一溜烟地跑回了家。

“……哦。”

……这么有活力是好事呢。

…………

被这个突然的插曲耽搁许久,笹塚回到住处的时间已经很晚了。那幢属于他父母的房子在爆炸中毁于一旦后就没有再重建,虽然他拿到了保险赔偿金,但出于经济考虑(比如那些见不得光的额外支出),笹塚没有像萩原松田那样在外租房,而是住在警察公寓里。

很多同事都会抱怨受不了这种“上班周围是同事、下班周围还是同事”的集体生活,不过对于能把个人生活过得比白开水还淡的笹塚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他的房间里好像……有人。

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笹塚低头看了看门缝里透出的灯光,又抬头盯着锁孔思考了几秒,他很确信自己最后一次出门的时候绝对没有忘记关灯,公寓的钥匙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有,眼下正好好地握在他自己的手里呢——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时间,哪位胆大包天的不速之客撬了警察公寓的门锁?

“……”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笹塚在拉开门的同时从容不迫地侧身一闪,避开了迎面而来的拳头和接踵而至的飞踢。格挡间凛冽的劲风带动银灰色的发梢微微拂动,发梢之下的双眼却连眨也没眨一下。

“呿,反应挺快,还以为你这家伙身手生疏了呢,真没意思。”

攻击落空,擅闯警察公寓并对房主拳脚相向的“不速之客”响亮地咂了一声嘴,似乎颇为遗憾。

玄关的灯光下,银色的玫瑰经念珠在敞开的衬衫领口闪闪发光。褐肤马尾的高大男人毫不客气地伸手在他后背上狠拍了一记,这次笹塚没有避开。

“——别来无恙啊,臭小子。”

……好吧,他现在对警察公寓的门禁安保水平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虽然不理解你搞这出是为了什么,但如果换做是我,至少会选择把灯关上再偷袭。”笹塚干巴巴地回应,砰地一声带上门,“好久不见,安利奎。”

“我倒是想,但有些人不同意啊。”安利奎·罗萨耸了耸肩,往边上让了让,“你亲爱的同事们对我可是戒备得紧……”

同事,们。

“…………”

一览无余的公寓一居室内,笹塚和自己房间里的三个人六只眼睛撞了个正着。

这三位亲爱的同事本来本着同僚爱(或许)都摆出了一副严阵以待的防备姿态对着安利奎,但大概是见到笹塚和对方的熟稔态度,于是在笹塚眼皮底下纷纷摇身一变成了吃瓜群众的形状……虽然一度怀疑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但门关都关了,木已成舟,总不能装作无事发生退出去再来一次,笹塚还不至于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

——你们怎么在我家。

——你们都不睡觉的吗。

——特别是那边的伊达,加班看来还是加少了是吧。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米花町。

…………

空间并不怎么宽裕的单间公寓内挤着五个大男人,多亏笹塚是极简主义的忠实拥蹩,他们才能围着矮桌在地板上勉强坐成了一圈。笹塚住进来的时候可没考虑过待客这码事,他凑合翻出了不知道过没过期的茶包去烧水煮茶,空气里和水汽一起弥漫着一股尴尬。

“那个,是这样的,我们今晚下班之后有个联谊……”等笹塚也坐回了桌边,在三堂会审一般的气氛里,萩原率先当了出头鸟,双手合十表情诚恳。

笹塚看了一眼人生赢家伊达航,又看了一眼那对黏黏糊糊的幼驯染,明明面无表情,在场的人们却心有灵犀地理解了其中的怀疑成分。

“啊哈哈哈,有人请客嘛,我们是去凑人头的……”伊达心虚地摸摸鼻子。

“结果有个家伙明明开车过来的却脑袋一抽喝了酒,只好拜托没喝酒的萩代驾,正好我们住的地方也不远,就一起回来了呗。”松田靠在幼驯染身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那位同事喝多了,班长就送他上楼来着,结果……”因为还没有彻底停药,虽然去了联谊却悲惨禁酒的萩原摊了摊手,而松田在一边吐槽“那家伙的德行有一半是因为你的车技才对吧”。

“……结果他正巧和我住同一层?”

“是啊,”伊达咳嗽了一声,用谴责的目光瞪向一边已经毫不见外地拉开冰箱翻来倒去的安利奎,“我们本来也就是觉得挺巧,哪成想送完对方出来就看到这家伙在撬你的门。”

“题外话,你的冰箱里真的啥也没有啊?”对茶没有兴趣,却只翻到黑咖啡和啤酒的安利奎咂咂嘴,满不在乎地转了回来,“好吧,然后你亲爱的条子同事差点当场把我拷走,真是尽职尽责。好在我及时拿出了我们认识的证据……”

“……喂,说了吧,这家伙刚才说了‘条子’吧?”

伊达黑气沉沉地咬着牙签摸向腰间的手铐。

“——然后班长电话把楼下等着的我们也叫来了。”萩原见势不妙赶紧打断,“我们本来准备联系笹塚先生的,但你的手机关机了……”

笹塚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没电了。好吧,确实很巧,他叹了口气。

“然后就这样了。”松田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但眯起来的眼睛里目光依然灼灼,“行了,这个非法入侵的家伙是怎么回事,该轮到你解释一下了吧,叶绿素混蛋?”

“……”那个莫名其妙的外号是什么。

而且为什么这么长。

……看萩原和伊达习以为常的表情,松田私下里没少这么叫吧?

安利奎的日语水平大概还没达到能快速跨越日式发音之壁,理解“叶绿素”这个片假名——要把Clorofila(西语里的chlorophyl叶绿素)和Kurorofiru(叶绿素片假名クロロフィル罗马音)联想起来未免也太难为外国友人了,因此他只是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笹塚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按了按额角,不太情愿地指了指毫不客气享用他啤酒的拉美裔男人。

“安利奎·罗萨……以前在秘鲁认识的。”

“这可真让人伤心啊,卫士,我难道不值得你多花一些修饰词来介绍吗?”安利奎切换了西语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手指夹着一张照片摇晃,那大概就是他给伊达他们出示的“证据”:褐肤马尾的男人一脸痞笑,大大咧咧揽着一副冷脸的银灰发青年的肩膀。两人在一辆皮卡的货箱里,而另一个面容和安利奎非常相像但气质更憨厚的卷发男人从皮卡的驾驶位探出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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