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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金安。”江离央反应的快,虽有不便,还是行了万福礼。
这宫中,人人皆畏三殿下,江离央虽说不惧,但还是不想惹些是非。她忽然想起,上次见三殿下,还是在一年之前的梅园之中,那时他与嫣皇贵妃对峙,未言两语,却让贵妃与四殿下势气低他三分。
那三殿下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却是瞧见他本是目光留在晚茶花上,直到江离央出言行礼,他视线游离到江离央身上,并未出言,但微朝她颔首了一下。
江离央瞧着眼前这位三殿下,兴许是未对上嫣皇贵妃,或许是戾气轻了些许,或阴翳压抑之感少了部分,她总感觉,他似是和一年前哪里并不一样了。只是许久未见殿外之人,就不自觉问道:“三殿下也在看晚茶花?仅是宫中这一隅,甚是难得。”
三殿下依旧未答,只是又瞥了一眼江离央,视线拂过她的小腹上,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
江离央又回过神来,道:“不扰三阿哥兴致,妾身抱恙,先行告退。”
说罢,再行一礼,就扶着红翠的手,徐徐行远。
“抱恙……”三殿下忽然点了两字,声音很轻。
江离央连忙回头,却正好对上对方寒色的眸子。
“既然保护不了,又何必生下来……”三殿下沉声,“何苦带来这吃人的地方?”
“啊……”江离央愣了一下,未料到三殿下竟会出言问出这样的问题,脑中茫然两秒,随即就轻声道,“或许与皇儿在这世上相见,能伴自己的骨肉,便是妾身的幸事。”
“……”三殿下眸子似是颜色更阴沉些许。
“皇儿每于这个世间一日,我便护他一日。”江离央道,“劳三殿下记挂,妾身先行告辞了。”
随即,江离央就离了晚茶花树,回殿歇息了。这一天的对话,她只当是小的插曲,未多记在心上,三殿下也好,各妃子宫斗也好,她也只当萍水一遇,随缘聊上几句罢了。
……或许她没有想到,那日的三殿下,会不会是在责怪当年,她的母妃就这般把他一人留在了深宫之中。
只是那日之后,身体照常未好转,江离央仍是卧病在床,身体日益地病重起来,竟倒是卧床而不能下地。
太医来看过多次,却仍照旧查不出治病的根源。
江离央靠着药水半吊着半条命,最终到了十月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