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单足立在悬崖边上,朝着这边吹胡子瞪眼。
“我呸的是灰!”
奚逾白终于绕过挡路的山石,看到了师父,还没开口,却见对方身形一闪,已经到了身前。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师父手中灵气金光爆闪,虚空横覆上了她沾满血污的头脸。
奚逾白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头上涌入,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斩风单手聚灵将她的内府经脉都检查了一遍,越检查越无语,当头给了这个丫头一个暴栗。
“我怎么跟你说的?人在剑在,剑赋予灵,要引自然灵气形成循环,而不是一味耗尽自身灵力。你剑在身边,却灵府干涸,而且刚落地就心猿意马,竟连剑也不顾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我教你的这些,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师父息怒!”
奚逾白赶紧跪下,抬头道:“徒儿偶遇强敌,剑被打碎,实属不得已才靠符咒脱身,并未忘记师父的教导。”
“胡说八道。”斩风伸手一指。
“你说你的剑在那时候碎了,那地上的是什么?”
“师父明鉴,那是二师弟的剑。”
“……”
白须发老头眼往天上瞪,一吹胡子,差点气笑了。
“剑怎么碎的?”
“徒儿一时疏忽,被熊妖击碎了。”
“那还是你的大意!你既然主修为剑,就要摈弃杂念,专注于以剑身发散出来的感官,而丢掉原本的五感带给你的形、色、味等诸多干扰。你若是将此条奉行到底,绝不会在它攻到眼前才发觉!还有——”
他趁着奚逾白现在跪着,狠狠点了点她的额头:“我堂堂剑峰峰主,天天给你们两个削木剑,像话吗?有这个功夫,我还不如下山开个武堂教功夫,也比教你们两个轻松!”
“……师父,逾白知错!”
奚逾白被他点的朝后一仰,又向弹簧一样自己回正,她抬眼看了斩风一眼,顿了顿才敢再次开口。
“师父……”
老头扭过头,侧身抱臂而立,喝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