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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chapter 21 他人即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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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吧……毕竟愚弄了你那么久。”

“我让你报仇。”

此刻万籁俱寂,羽宫一虎终于意识到她是认真的——她是认真的想要去死。他面上呈现出一幅不敢置信的愚蠢样子,棒球棍冰冷的寒意从他手上传来,伴随着细微的颤抖。

“我……不要……”

他像不会说话了似的,说话都磕磕绊绊了。

“你在害怕吗?”

她看着他颤抖的手,惊讶的说道。

“也对!棒球棍如果把握不好的话人是不会立刻死去呢,我肯定会痛的叫出声呢!仔细想想这样去死也挺让人害怕的……”

还没等他松口气,她又话题一转。

“那换成这个吧。”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来。

“就像当时捅场地君一样。”

“很快的。”

她对他露出了一个足以让少年心醉的微笑,令人心醉的同时也带着心碎的危险。

羽宫一虎低着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表情。他接过刀来但久久没有动作。

她看着他依旧无动于衷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什么,于是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上趁他吃痛的时候将人推倒在地,然后掐住了他的脖子,逐渐加强力度,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反抗。

甚至还闭上了眼,一幅安详的样子。

她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什么啊……你也是一样吗?”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开始哭起来,她美丽的脸因为内心太过于激动而扭曲了。

“都他妈想死是不是!”

“好啊!那我就先上路……”她气的想把小刀从他手里夺过来,但羽宫一虎紧紧的握着刀柄她死活拿不过来。

“给我!”她打了他一巴掌。

然后羽宫一虎抱住了她。

紧紧的抱住了她。

就像两只受伤的野兽相拥着舔舐伤口一样。

她又在骗他,她对他从来就没说过实话。

他们就是一样的,他们就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否则她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生活在蜜罐子的孩子是不会说出绝望到让人落泪的傻话的。

谁都很可怜,谁都很想死。

她愣了一下,然后试图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但他不松手,她彻底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不断用力捶打着他的后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我错!都是我的错才把场地害成这样的!”

“不管是真一郎的事也好场地的事也好!我都会背负一辈子赎罪的!”

“我不恨你!这都是我咎由自取!所以……所以……”

“你不要死啊!”当初在少年所的时候他多想把这句话亲口对她说啊!但是现在他宁愿从来没有机会说出来。

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不断颤抖着,抽泣着,挣扎着想要摆脱他,但是她现在却很渴望一个拥抱可以安慰她。她浑身都在颤抖、她感到非常虚弱,似乎她的骨头都融化了。

“如果你真的绝望到想要死去的话……我救你啊!”

“我来救你!”他已经深刻体会到了想被救是什么感觉了。他被救回来了,所以他现在也想化身为救人的“英雄”。

他强烈的想救下深陷泥潭的她。

高梨娜娜听到这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许久才开口,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诮。

“场地圭介都救不了我。”

“你凭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是不会放弃的!”

“哪怕你憎恨我到想让我死的地步,我也会来救你的!”

不知不觉中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阴霾,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整个人就好似发生了蜕变。

这次换她不敢去直视了。

这还是……原先那个家伙吗?

在这样的目光下她反而觉得是自己太不堪了,好像是她得理不饶人强行把痛苦建立在别人身上似的,她之前的发泄行为就跟一个烂片一样。

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显得她是那么扭曲如蛆虫。

“好啊——!”

“既然你那么想上赶着当狗的话……”

“我给你这个机会。”

但不好意思,“高梨娜娜”就是这种家伙。

她的灵魂就像一只丑陋的蝴蝶,所以她烂透了。

所以场地君才不会喜欢这样的娜娜呢!

但好在,他已经“死”了。

她不需要他了。

在东卍集会晚上,发生了几件重要的事情:

芭流霸罗加入了东京卍会的旗下。

羽宫一虎加入了东卍。

前面那个众人还可以理解,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但是后面那件事情都让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毕竟之前“血腥万圣节”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特别是壹番队的都心怀芥蒂,但是壹番队队长场地圭介的大力维护以及总长佐野万次郎的表态将他们的那些心思压了下来。好歹明面上是对羽宫一虎没了意见,但以后就看他的表现了。

散会的时候,场地圭介不复开会之前那么有精神了,脸上心事重重的。

“场地哥……你还在想那件事吗?”松野千冬担忧说道。

高梨娜娜转学了。

他问了班里的所有人包括老师,但他们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转学,只有老师含糊的说是她家那边发生了点事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他想找到一两个高梨娜娜的朋友但到最后惊奇的发现几乎没有,除了一个叫山川玉子的女生。

“你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当的啊!我还想问你呢!”女孩子咬牙切齿的说。

“在你进医院的时候,娜娜来我这大哭了一场。”山川玉子的长相属于可爱类型的,但是性格冷冰冰的。

“你知道吗?虽然娜娜一幅看上去很善解人意的样子,但她内心十分脆弱——脆弱到乐极生悲的地步。”

“别再来问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哪,但我知道的是……”

她抬眼冷淡的看着他。

“你伤害了她。”

没办法,场地圭介只好到高梨家里去找人了。

“姐姐,现在不在家。”

“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

他知道这小鬼一直看他不爽,他姐不在他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那我就等她回来。”

“她现在不回家了。”男孩硬邦邦的说道。

“那我就等到她回家为止。”他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的说道。

“你……你!真不要脸!”男孩子气的小脸通红的骂道。

场地圭介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他表示就不要脸了怎么样呢,这时候再要脸他那么大一个娜娜就没了。

高梨健太郎被他激怒了,他拉扯着他的领子把他带到一个门面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场地圭介看到那个房间的墙上、地上都密密麻麻的贴了很多纸,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去看纸上面写的什么内容。

“这是……什么?”

“你不识字吗?”

场地圭介看到一张纸上写着他的名字,上面有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以及……他对什么样子的高梨娜娜更喜欢。

还有一些“步骤”“公式”,他们的每一次相处就像安排好了一样进行着。

“明白了吗?姐姐面对你一直都很辛苦。”

“我的姐姐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不过这不是她的错,因为她从来没有被好好爱过。”

“但她会为了我尽其所能的爱着我,哪怕是她模仿过来的但我依旧很高兴。”

“但是你出现了。”

他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冷笑。

“我承认,我是嫉妒你的,但是我也很感谢你”

“你让我的姐姐“活”过来了。”

“但姐姐应该说过你是她的心吧?”

“所以……”

他伸长了脖子,就像是秃鹫死死盯着猎物一般。

“你为什么救了她又亲手杀死了她呢?”

“我没有!”

“你他妈有!”

他暴躁的吼道,眼神阴鸷。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他神经质的喃喃道。

爱情会使人脆弱,而身处爱情中的两个人更脆弱的一方将会被另一方压迫、折磨、甚至杀死。

“你的死就是她的地狱。”

“所以我憎恨你,场地圭介。”

“你们已经结束了。”

“明白了吗?”

“活该!谁叫你当初那么冲动,把人家姑娘气跑了吧!”龙宫寺坚现在想起场地当时的举动都后怕,他恨不得扒开这小子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养了什么品种的鱼。

“没事的,场地。人家弟弟还在这住着就说明人还没走远。而且涩谷就那么大总会碰到的。”三谷隆对场地圭介这幅垂头丧气的样子看不下去了,开口安慰道。

“就是知道在眼皮子底下才更担心啊!”他痛苦的抓乱了头发。

“明明知道人就近在眼前却找不到!这更煎熬啊!”

羽宫一虎听到这些话时垂眸不语,他的神情不知道让人在想什么。

“场地,你还真是……喜欢她啊。”

“我们都约好了会一直在一起了……不过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

“如果她想分手那也是我自做自受……我也认了。”

场地圭介说到这有些难过的咬了咬唇,眼睛里充满了痛苦的焦虑。

“但是!至少她要亲自听到我的对不起吧!”

“我还欠她一百句抱歉呢!”

花垣武道觉得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他再一次从未来穿越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成了东卍最高干部而千冬是他的下属。在“干部会”的饭局上看到了未来突然出现的“原黑龙组”,之后会还没有结束他和千冬就被一虎君以“那位”的名义接了出来。

“一虎!你怎么在这里!娜娜呢?”松野千冬一上车就说道,花垣武道被这一状况搞得有些懵。

“我们会在某个地方汇合。”

花垣武道终于见到了十二年后的高梨娜娜。

高梨娜娜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显得她更瘦了,虽然她现在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黑一块白一块但依旧无损她的美丽,反而因为这份狼狈让人更加对她感到怜爱——想让她更加狼狈的怜爱。

破碎和毁灭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心动的事,天生具有一直难以言说的美感。

“花垣君……”

她上车后,他注意到她居然是光着脚的。

“是!”

之前她对他的套话方式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他下意识语气尊敬的回道。

“你猜……橘日向死了吗?”她第一句就是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唉?”

花垣武道有些惊讶,他才穿越回来没多久,所以他也不知道日向在这个世界是死是活。

“看来是那个花垣君。”她了然道。

花垣武道不禁汗颜,她还是喜欢故作玄虚的套话而他每次都像只傻兔子一样上钩。

“你不该现在回来的……”高梨娜娜的话语间隐藏着某种极为尖锐沉重的自厌和疲惫。

“日向她……!”

“死了。”她轻描淡写的话让他一下子如入冰窟。

应该早就想到了啊……有稀咲存在的未来就是最糟糕的了……

“一虎君,那我们现在是去哪里?”恢复下情绪的花垣武道问正在开车的羽宫一虎。

接下来的时间里羽宫一虎和松野千冬向他解释了十二年后的东卍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及和一个叫橘直人的警察联手了。

“一虎君,就在这里停下吧。”高梨娜娜突然说道,她看着远处的海眼底闪现出莫名的微光。

“那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你不为场地报仇了吗!”

羽宫一虎冲她喊道,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眼部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着险些忘记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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