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冉夕看到视频通话被母亲改为了语音通话,里面母亲的声音有些低落:“宝贝怎么了?妈妈最近空调吹多了,感冒了呢!你玩得开心吗?”
“我...”冉夕稳了稳心神:“玩得很开心!舅舅和舅妈对我们特别好,今天还一起给云烝然过生日。”
在楼上房间呆着的冉夕,让楼下收拾餐桌的一群人担忧不已。洛旗想着她没吃几口饭菜,情绪崩溃落泪地喊着要去给妈妈打电话的样子,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在意。
布语看出来他的担心,主动上前对他道:“我去楼上看看她。”洛旗感激地朝她点着头,云烝然清理着碗筷,一直盯着两人的互动,生出来的醋意让他拼命压下去了。
碗碟在水池中冲洗着,云烝然边洗边想到布语一口蛋糕都没有吃,是不喜欢吃吗?桑青把洗干净的碗筷送入消毒碗柜里,蹲在碗柜前突然开口问:“云烝然,你是喜欢布语还是故意跟我作对?”
把剩菜拿向厨房冰箱的洛旗和桑瑶,在门口听到了桑青的问话时,两人默契地侧身靠在墙壁上,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哗啦啦的水龙头被关上了,云烝然把剩余的碗筷送进碗柜里,始终感受到桑青的目光不曾移开,便道:“我觉得你问这种话很幼稚。”
“幼稚?”桑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起身来不悦的表情,似乎是对云烝然的不满:“你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承认,还在这里跟我大谈成熟?”
云烝然将他随意置于碗柜的碟碗摆好,懒得去接收他所谓的挑战:“最重要的不是我们的想法,布语想和谁交流就和谁交流,她是自由的人,而不是被我们在背后讨论的物件。”
“我真服了你!”桑青被他气笑了:“你还真不愧是学习尖子,我要你一句话你给我整出一个大道理。我就明说了吧!我要追她,本来没必要告诉你的,但是你今天的手段真的很低劣。”
“你一个二十岁的人追求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你很得意吗?”云烝然关上了碗柜,目光冰冷地划在他的脸上:“我得怀疑你是否别有用心,还是你有什么不好的癖好?”
桑青大脑突地嗡一下,如遭雷击地被云烝然的眼睛剜了一遍又一遍。这误会很大,但...他真的没太在意这件事,被公然这么说出来,面子上挂不住了。
“我没有。我没想那么多,本来爱情就是荷尔蒙上头......”桑青迫切为自己辩解着,可怎么越说越有点要戴银手铐的倾向了,索性抓狂地大吼着:“我没龌龊的想法!单纯喜欢她怎么了,我一向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
已经在第一句话的时候给他台阶下了,他还真是完全意识不到,非要用急切表忠心来认爱吗?云烝然冷笑着瞪着他,居然让桑青后背发凉起来。
“所以非要找未成年吗?法律是对人最基本的做人底线,你是一点都没想守住吗?”
洛旗在门外听到这句话真是倒吸一口凉气,向来温和傻笑的云烝然说起狠话来,还真是刀刀戳心。他生怕桑青直接一拳把他打死了,不管不顾冲进来,打破了僵持的氛围:“哎呀!还有些菜没吃完,桑哥可不可以帮忙拿一下啊!”
“云烝然快帮我把冰箱拉开吧!我手上拿着两个盘呢!”洛旗拼命朝门外的桑瑶使眼色,桑瑶虽不想哥哥输,但要是真打起来,对哥哥是百害而无益的。
“哥!快去帮忙吧!咱们来这儿做客,总得做点什么吧!”桑瑶的胳膊肘推了推他,桑青脸色铁青地扭头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二楼卧室的门打开来,冉夕精神萎靡地看着前来问候的布语,打了个呵欠道:“我有点困,打算睡个午觉而已。”
“晚上篝火晚会的票。”布语把一张票塞到她手中:“八点开始,我到时候会来喊你。”冉夕看着票上热闹的图案,想要把那些不快和过往的幸福通通甩掉,只是目光黯淡的她,实在让布语无法放心:“你真的不要紧吗?”
布语眼中的真挚让冉夕打开了心房,她拉着布语进了屋,鼓起勇气地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过去的往事冉夕说得断断续续,期间哭哭啼啼的时候,布语给她擦泪递水。当说完了也哭完了,布语的反应过于平静了,平静得让冉夕觉得她压根就没听。
失落渐渐在心中蔓延开来时,布语给躺在床上的她盖上薄被:“以前的幸福是真的,既然想起来就幸福,为什么要忘掉呢?”
“你在听啊?”冉夕瞪大双眼,布语微蹙着眉头点头,陷在冉夕故事里的她,正摸索着要安慰她的话语:“你为什么确定是你爸爸要害你呢?就因为听到声音一模一样吗?”
“嗯。”
“可是声音是会骗人的啊!我想你爸爸当初给你取了那么好的名字,即使他和你妈分开的不愉快,对你也恶语相向过,但你也没亲眼看到他要杀你啊!”
布语努力搜索着词汇,冉夕心中的郁结稍微解开了些:“没想到你说得很有道理啊!上次我帮洛旗挡了一下,结果就被那个女的缠上了,我估计这回......”
“也差不多!”布语抓住了机会,润色着她们第一次来到草原的故事:“那时候你不是抱着我蹲下来躲避阿秋的马吗?也许找的本来是我,又被你揽过去了呢!”
“是这样吗?”冉夕记不清楚当时有没有这样做,但面对着如此真诚的眼神,她的眼皮开始打起架来:“真的要睡午觉了,布语你不困吗?”
布语的手轻轻拍上薄被,节奏轻柔地让冉夕越发睁不开眼了:“布语...”“嗯?”“你真像...妈妈...”冉夕睡了过去,阳台的微风吹进来,扬起布语已经长到肩膀的头发:“妈妈?有妈妈是一种什么感觉?”
轻轻地合上了房门,她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冉夕的房间。当她走到楼梯口,打算去找洛旗说一下冉夕的情况时,一直站在一楼扶手旁的桑青,正仰视着她:“布语,我不是一个没有法律观没有道德观的人!”
他脸憋得通红,整个人好像难受得快要被烧死一般的灼热:“你不要相信云烝然的那些鬼话!”
布语的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满腹疑惑地打量着桑青后,下意识就为云烝然辩解起来:“他从来不说鬼话的,他讲的话向来有理有据。”
确实,云烝然每次的解题思路,看似天马行空,细想过后确是每一个知识点融合的结果。这是布语的内心所想,桑青却已然认为云烝然已经将那些话私底下告诉了她,自己就像个变态被布语这样打量。
“啊!”他惨叫一声扭头就跑出了客厅,跑出了院子,如同离弦之箭地消失在布语的视野里。
“怎么回事?桑青好端端怎么疯了?”从厨房回来的洛旗,被眼前一闪而过的桑青残影,吓得抱住了门框,布语不明所以地摇摇头:“我也不懂他到底怎么了。”
桑瑶白了正朝这边的云烝然一眼,走上前推搡了他一把:“你这个死绿茶啊!我哥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你把他脆弱的心灵踩碎了!”
“这么容易就碎的心灵,不适合谈恋爱!还是好好打球吧!”云烝然呼吸着院中花草的香气,淡然的神情一点点浮满笑意,几步走进客厅里道:“不是说好今天下午一起写作业的吗?”
洛旗顿时头疼地往自己的卧室跑:“冉夕都不写了,我也算了吧!”云烝然的视线又转向了布语,布语点了点头:“我去拿作业来写。”
桑瑶连连摇头地看着这一幕,摆手拒绝着两人的目光:“我不写!我哥发疯了我得去劝,你们慢慢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