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狸猫懒洋洋抬起头,爪子扒着男子的手臂。男子有些紧张地搂紧狸猫,视线落在那一盒丹珠上。
“它可以承受住多少颗丹珠?”
兰欲迟端着茶的手一顿,与木羽对视一眼,眼里的意外掩饰不住。她微微笑起来,注视着男子。
“很贪心的问题呢,公子。容我冒昧问一下,这狸猫是您自己训练的吗?”
“自然是我自己训练的。我也不是贪心,我只是希望我能有更好的未来。这样它跟着我也会更加幸福。”
兰欲迟点点头,放下茶杯,理了理衣袖,站起身。
“公子。我们可否对您的狸猫进行一个检测?通过检测来知晓您狸猫可承受的上限。”
“自然,麻烦了。”
兰欲迟走进一间偏房。这里倒是许久不来了,毕竟平时也不用这里面的东西。哦,不对,之前可有人喜欢往这里跑。
现在,活泼的小家伙不见了呢。兰欲迟自嘲笑笑,自己真是恶心又冷血啊。活泼的小家伙是自己亲手送出去的。
现在又在后悔什么呢?兰欲迟看向一旁落灰的篮筐,一切已然物是人非。就算自己记得灿烂的笑颜又如何?记忆中的神乐难再现。
等到哪日空闲,把这屋里头的东西收拾收拾。旧物也该换换地方,留在这里积灰。兰欲迟端起木匣,脚步匆匆回到屋内。
“诶?回来啦?”
木羽伸手接过木匣。在触碰到兰欲迟手的一刹那,眉头紧皱。未等木羽开口,兰欲迟带有歉意地笑笑。
“看来要麻烦你一下了,木羽。”
“喂…”
兰欲迟向着男子微微鞠躬,随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藏于衣袖的双手止不住颤抖,指尖不断传来刺痛。
强忍着疼掀起衣袖。手背上一层层羽毛浮现,手指头开始变尖,弯曲。手掌纹路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圆形的鳞片。
几乎踉跄地挪到梳妆台边,一手挽发,侧头露出脖颈。镜中人脖颈浮现密密麻麻,如同蛛网的细纹。
黑色的眼眸被青绿覆盖,眼前的一切宛如被浓雾笼罩。明明身处自己的寝室,周遭却陌生起来。
所有的物什像被赐予生命,嘶哄着,幻化出双手。一双双手从四面八方向兰欲迟伸去,妄想将她拉入深渊。
眼前不断扭曲,景也不断变化。未从角声不绝的秋日战场缓过神,就转到了琵琶声声的舟上。
又是如此,这番景象重复千万次了。
“还想着逃离吗?”
浓雾消散。兰欲燕笑吟吟半弯下身,双手自然搭在兰欲迟肩上。长发垂在身前,宛如蛇般缠住兰欲迟的手腕。
“呆子,你要去哪里呢?没有一处地方容得下你,你注定被抛弃。你终将一无所有,众叛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