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笔墨,难表达出心中的万语千言。恨纸小,恨岁月残忍,若时光停于此,该多好。
“兰欲迟?”
“嗯?”
兰欲迟回过神,看到纸,便明白莲鹊为何唤她。
笔尖的墨,不知何时滴在纸上,晕染开来。白青色的衣袖上,墨梅朵朵
“你在想什么?”
兰欲迟把笔架好,无奈地看着衣袖上的墨,随口答:“看莲鹊入迷了,想怎么这么好看呢。”
莲鹊听得脸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兰欲迟。
“你才不是想这个。”
“那就不是。”
兰欲迟站起身,向屋内走去,眼里是还未散去的忧愁。
日偏西,鸟雀飞回简陋的巢。鸟有归处,那我呢?彻彻底底疯癫的我呢?该去往何处?谁愿意收留我呢?
“兰欲迟?你!”
兰欲迟闻声转过头去。看见莲鹊紧紧攥着衣摆,不安地看着自己。
“喊我?怎么了,难不成有秘密要告诉我?”
莲鹊本就后悔自己喊住兰欲迟,见对方打趣自己,又羞又恼。
“没有叫,是,是……”
莲鹊结结巴巴,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是我听错了?”
兰欲迟眼底带笑,问莲鹊。
“对!就是你听错。”莲鹊连忙点头,可惜底气不足,声音也小了下去。
兰欲迟看着,也不急回去更衣,反而唤莲鹊到桌边。
兰欲迟眉眼弯弯,像是想到什么趣事。她把滴染上墨的纸收拾好,换上新纸。
提笔,瞥眼莲鹊,又低下头,认认真真画着什么。
画上,一位少女木纳地站着,兽耳在头上立着,两只手抓着衣摆,抿着唇。
“这个,画的是一个小骗子。明明叫我,还不愿意承认。”
说着,再次提笔,在那幅画边上提笔写下“月明唤莲醒,低语惊鹊飞”
“莲鹊,你看,是否眼熟啊?”
莲鹊想说“我才不是你画的那样”,可,这么一说不就承认了吗?她只好气鼓鼓地地说:“你画出来的人太丑了,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