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夜晚只有哭声和抖动的身体,软玉在怀,他在自己身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煎熬,不争气的又硬了。
脆弱的想把他弄得乱//七//八//糟。
他强忍着,把骆宁哄睡着,趁他迷迷糊糊,凑到耳边建议并调整姿势,男人把骆宁两腿//并拢,侧着按实,自己弄//紧,抵死纠缠:“我们无论如何都分不开了。”
……是付衡在说话吗?
早晨被闹钟和付衡晃醒,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就想闭上,早晨的太阳落在他这半边床上,更加刺眼了。
付衡只睡了一个小时,手有点水肿,眼底疲倦带着还没褪去的欲望、痴念,眼睛里都有红血丝爬出来,身体状态非常不好,头脑却高度清醒,“宁宁,宝贝,天亮了,我送你回家吧。”
骆宁闭着眼睛随便他摇晃,被摇了一会才讨厌的皱眉,一皱眉感觉动作就停下了,他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继续睡觉,“我现在不想回去,今天是初二,大年初二,按我老家的习俗,今天要回门,回娘家,去阿姨家拜年,我不想回去,快来睡觉吧。”
他用手去拍了拍付衡的后腰,像哄小孩一样,妄图把他拍睡着。
脸蛋被嘬了一口,他没推开的力气,身体又软又困。
这一觉睡到天荒地老,骆宁14点才醒,旁边付衡还在呼呼大睡,睡得很沉,不知道他比自己晚睡多久,身上干爽无比,只是后面有点肿,存在感较为强烈,强忍着不去想。
他假寐了一会,又躺了二十分钟才决心清醒,拿起手机玩。
微信有新消息。
09:02
骆昌禾:[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等下要去常阿姨的妈妈家。]
紧接着是7条视频通话和电话轮番轰炸。
09:53
骆昌禾:[你难道到现在都没醒吗?那你午饭自己解决一下,我们出门了。]
14:36
骆宁:[你们去吧,我还要一会才回去]
手机玩了个遍才刚刚15点,骆宁放下手机回头看沉睡的毫无皆备的付衡,清隽英俊,硬朗的帅,手指隔空描绘他的眉眼,五官立体,嘴巴饱满……嘴巴昨晚吻过那里。
好爱他。
手指不自觉碰到他脸上,一点一点的,把付衡好像有些碰醒了,他立马收回手。
付衡睁开一只眼看见是他,把他作乱的手握着,拽到怀中,重新闭上眼,“睡觉吧,再睡会。”
“你干什么了,手这么冷?”付衡半梦半醒,把他手搓热乎,放到自己肚子上,稍微有点温度,但是太慢了,他把手塞进睡衣里。
突如其来的热度灼得骆宁手指蜷缩,慢半拍的回抱他。
“这样作息太混乱了。”
“嗯……以后白天做。”
“什么啊……我大概最迟17点就要走了。”
“嗯?”
“到家他们该回来了,正好呗,我只是不想跟他们一起走亲戚。”
“嗯……那我等会开车送你,再睡一会。”
他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哪里有车呢。
骆宁被温暖地抱着,很快又睡着。
傍晚,腻歪到18点多,出门前付衡洗澡洗头,换了一套新衣服,顶着湿发对镜子做造型,再到喷香水,在全身镜前反复转圈,检查衣服每个角落有没有翘边,挑选合适的腕表……
19点出发,骆宁穿戴完毕在路边等候直达老家的网约车,付衡虽然换了衣服还是一副没睡醒的表情,拉着他的手,喃喃:“不能再多待一天吗?或者我和你一起回老家,我住宾馆,你只要记得每天来看我就行。”
付衡越来越黏人了,但是骆宁并不讨厌,他很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这种无时无刻的陪伴填补了他许多难过。他笑着摇摇头,车子来了,去掰他握着自己的手,“和家里人好好过年吧。”
如果他真的跟自己回到平兴镇住下,往后的日子说不定还会擦枪走火,在家门口做//爱令他更加羞耻。
他坐进副驾驶,朝着窗外嘱咐:“想我了就打视频,再坚持半个月我们就开学了,那个时候就能天天见面。”
车子开走,骆宁坐在车里一个劲朝他挥手。
留给原地的付衡一地车尾气。
付衡看着渐行渐远地车沉下眼睛,在寒冷的冬天傍晚等他走后十分钟,他又叫了一辆去平兴镇的网约车,刚坐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
奇瑞车主通过后视镜不断打量他,小伙子翘着腿,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头发向一边倒,一身行头估计不便宜,但是很困,是干嘛了呢?平兴镇什么时候有这一号人了?
一有功夫就看后排的司机,屡次抬头,一次抬头,正好跟睁着眼的付衡对上视线,因为一夜的劳累,睡眠不足。
司机鬼使神差地看路,想轻轻揭过。
“少看我,你的视线有点碍眼。”
年轻人的声音鬼魅般地飘进耳朵里,命令的语气,心底一毛。
“好,好的。”
怪了,他明明都没睁眼,这算哪门子碍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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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骆宁约摸20点到家,门还锁着,进去后家里空无一人,漆黑的房间只有月光投进客厅,无声无息。
他们还没回来。
大意了,回来早了。
常姨今天没有下厨,厨房里没有吃的,冰箱里倒是有食材和一些剩菜,但是疲惫了两天,他不想自己下厨,趁着天还没黑透,赶紧出去找街上找一家店凑合吃点算了。
骆宁这么想着,又把门关上下楼,坐了半个小时车,后面的不适感还没消失,骆宁走得比较散漫,神态绵倦,大有贤者时刻的感觉。
“骆宁?”
甘展的声音在店门传出,他正在搬门口的东西,前面的店铺桌子和两边墙上摆着的都是金属零件,桌脚边还有几卷铜线,靠近就能闻到很浓的金属臭味,他大概也刚忙完,灰扑扑的脸上猛然绽放笑容,“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我爸他们现在还没回来,我也懒得自己做了,想着出去随便买点吃。”
“那你要不要到我家吃?我姐正好在等我吃饭呢。”甘展热情地邀请。
他一直都是热情的人。
“吃完还能在我家玩会等叔叔他们回来,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无聊,吃完我们继续打麻将?”
“好吧,那就打扰了。”骆宁进他家。
两个青年一前一后走进后面的屋子,直到看不见。
这是付衡回到平兴镇酒店看到监控里的第一幕,他回到宾馆,随便一瞥电脑,就看到有说有笑的骆宁往家的反方向走,高挑纤细的身体被另一个男人盖住,走进他看不见的地方。
……?
上帝跟他开一个玩笑吗?让他半个小时前后经历这样的大起大落?睡眠不足加上满是烟味的车厢,头本来就晕得不行,看到这一幕,付衡更是从厌烦到憎恶。
他难以置信地目光,眼睛瞪大,脆弱的瞳孔快要贴着显示屏,碰碎,心脏乱跳,恨不得钻进电脑屏幕,好好看看那个死角地带。
他手颤抖着给骆宁发消息。
付衡:[宝贝你到家了吗?]
只是对方没有秒回,付衡都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和他接吻、做/爱,次数越多,他被铁链束缚的程度越高,越爱他,越离不开他。
高中还勉强隔着屏幕掰手指过日子,现在如果再离开他,大概会死掉。
大一的时候可能是拴上了脚链,短短一年半过去,他感觉脖子都被铁锁锢桎,挤压喉结到呼吸不畅,每下都要努力扯着锁链,连脸都在用力,变得橫眉立目,龇着的牙露出犬齿,人性泯灭,窒息感伴随着他,他能清晰感知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消息呢?
外界的声音都听不见,等待是千刀万剐的凌迟,他好想冲过去把他拽出来,问他干嘛不回消息,但是不可以,不行!
这么做的代价极大,再怎么样,付衡只能坐在监控前面,捏着手机,被动的等待。
此刻困意全无,付衡眼底甚至淤青,眼神片刻不离地死盯屏幕,快要把电脑盯穿一个洞,房间安静的只有耳鸣的声音,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调来其他地方的监控,一切正常。
他努力拼凑事情的前后:骆宁回家站了一会就出门,被甘展喊进家。
大晚上的他为什么要喊宁宁?他要表白吗?傻*,宁宁都告诉他他有男朋友,他有我了,还表白?把他打进医院,骆宁会发现是自己做的吗?
入门的那条小路快被付衡看穿,他觉得是自己粗心落了一处,应该在甘展家里也安排一个眼线的。
摸鼠标的手感觉到不正常的滑腻,付衡低头才发现自己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撕破一道伤口,鲜血填满指甲缝里,鲜艳猩红,但是好像一点都不疼?现在任何事情都不足以打搅他。
三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回消息。
为什么呢?是没收到吗?
付衡:[宁宁你在干什么,看到我发的消息了吗?你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消息石沉大海,画面永远停在那一刻,付衡呆坐在电脑前,困意荡然无存,陷入自燃式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