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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两虎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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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光熹微时,陆潮生就已悄悄起床。

这时天色微明,医馆里的大夫已经在外整理晾晒之物,那些简单得放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拾取的东西,却能在他们手里发挥重要作用。

何泽平去灶房端来一个火盆,田衡就将一些器具放在火上烤,以便加热,之后用于治疗则会更安全。

段亭舒折叠好布帘,苏云则将晾晒好的瓶瓶罐罐收入竹筐。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于是陆潮生也弯腰钻出医馆,躲到空旷的后院。

白品轩跟段亭舒有所接触,虽然话不投机半句多,但要让他获得一些功法,这样他才会认为真有成效,才能继续保持现状。

要让他获得功法,自然只能陆潮生亲自动手。

转移功法没有转移好运那么简单,稍有不慎就会被看出破绽,因此要进行充分准备。

陆潮生先布阵,将自己和白品轩形成一个微小连接,然后在连接中让功法丝丝缕缕地传送到白品轩那边。

传输的功法不能多也不能少,既要让白品轩有所察觉,又不能损耗陆潮生自身的功法。

正如轻风拂过水面,只是出现微小涟漪,波光粼粼却没惊动任何事物。

不过微风吹向白品轩时,他瞬间就清醒。

此时天色只是微明,他却清晰地察觉出一丝功法波动,很弱很弱,但的确有,仿佛一根细丝从窗外飘来。

他知道段亭舒这时已出门干活,因此怎么会有功法波动,他有自己的解答。

——他煞费苦心地吸引病气,总算没有白费。

前几日一再损失功法,搞得他精疲力竭,如今药到病除的东西总算来了。

于是白品轩施法布阵,加强力度吸引功法,反正只是附着在普通人身上,他又不会因此受到攻击。

白品轩放心大胆地吸引功法,陆潮生却感觉自身功法流失加速,等他见到医馆里极其微弱的阵法光芒时,才知道白品轩亲自动手了。

他自然不能让功法被大量夺取,但又不能停止功法流动,只能咬紧牙关,让功法流动维持在丝丝缕缕的程度。

于是双方就这样僵持,坚持,持续。

直到段亭舒回到医馆,见到白品轩醒了,赶快过去说:“不急不急,慢慢起床,没人催你。”

白品轩的阵法这才终止,陆潮生松了口气,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为了掩人耳目就掏出一根红绳编起花来。

田衡走到后院时,陆潮生还在编花,于是田衡问:“这是给谁的?”

“接下来天气好吗?”陆潮生只是摇头。

“应该不会下雨吧,”田衡感慨一句,“要是下雨那就又麻烦了……”

“麻烦什么?”

田衡叹了一口气:“又有人要生病了……”

等陆潮生走进医馆时,众人已经吃过早饭,三三两两在收拾。

染宁见他面色不好就有点担心:“你怎么了?”

“外面坐了一下,”陆潮生掏出刚编好的红花递给染宁,“这个送你了。”

他说完就疲惫地走到自己那张床上躺下。

染宁转头看向白品轩,见他面色红润精神十足,瞬间就明了。

无论怎么样,反正又是那个人干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所做为何,反正没好事。

她本来就打算干点什么,既然如此那就顺势而为。

陆潮生躺在床上,虽然累却并无睡意,只是周身乏力。

这时一个阵法乍然闪现,强烈睡意猛然袭来,他虽然知道不对劲,但无力对抗,只能沉沉睡去。

白品轩在外面转了一圈,回到床铺那边,发现隔壁的陆潮生已经睡着。

“——怎么就睡了?”

一个声音说出白品轩的心里话,他回头看见染宁走过来。

她穿着灰扑扑的衣服,衣袖上还有一个补丁,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却有点晃眼,仿佛一道锐利的光,划破尚未苏醒的清晨。

白品轩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坐到床上。

结果染宁径直走到他面前,掏出一朵粗糙的红花。

“我请他办件小事,他却开口拒绝,说是要照看你。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天皇贵胄,结果就用这种东西来糊弄我?”

“这不是我的。”白品轩赶紧否认。

“你连这个都不舍得给?”染宁眉毛一拧,仿佛气极,“连这种东西还得他出面,你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

那朵红花材质粗糙,做工潦草,若是在平日,白品轩看都不会看一眼。

可这时却仿佛一道利箭朝他刺来。

“你一个富家公子躲到这里避难,还得有人专门照顾?”

“我之前又不认识他。”白品轩继续否认。

“之前都不认识,现在还要他来照顾你?”染宁大喝一声。

她声音一扬,医馆里的人这时都听到了,众人转头一看,发现她跟白品轩吵起来。

“几天前你让大夫去青石镇取药材,现在又要他照顾你,过几天是不是还要我们伺候你?”染宁话音一转,带上在场所有人,“来此的都是病人,难道你的病还比他们高贵?”

白品轩听出不对劲,于是反唇相讥:“你就是不满意那朵花的做工,有必要牵连到我身上吗?”

“原本有七朵,就因为你只剩一朵了。”染宁直接顺着说下去。

白品轩不屑一顾:“才几个钱,有必要吗?”

染宁说得更加轻蔑:“你这么有钱,结果除了钱就一无所有。”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猜鬼推的磨是不是你?”

染宁的话透出一丝杀意。

白品轩之前才得到不少功法,当然不怕,于是暗自调用功法布阵。

不过染宁早有准备,在白品轩布阵尚未完成时,就打出一个悄无声息的阵法。

在旁人看来,染宁只是将右手抬起。

但白品轩却感到一股阴冷的风吹来,那阵风不是冷飕飕的,却无声无息侵入四肢百骸,将体内一切都吹散。

被吹散的有功法,这时的白品轩已经无法布阵。

同样无法布阵的还有染宁,这是她用倒霉拖白品轩下水。

两边都不能用功法,那就用拳脚。

因此等田衡从后院走进来说:“小年轻,不要激动。”的时候,染宁就冲上去给了白品轩一拳。

这一拳不算重,但在这种暮色沉沉的地方仿佛突然炸开一个爆竹,接着又炸响一连串的劈里啪啦。

医馆众人大惊失色,虽然染宁之前也打过,但没这么拳拳到肉。

白品轩虽然尽力格挡,但身体虚弱,完全不是对手,基本就是单方面挨打。

“快去劝一下啊……”田衡在原地皱眉。

“难道还要我一个弱女子去劝架?”段亭舒在药房整理东西,压根不想搭理。

苏云抱着一筐瓶瓶罐罐说:“我没空。”

何泽平只好上前无力劝说:“不要打了,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打架伤和气……”

医馆众人发现大夫根本就劝不了架,那边两个依旧打得风生水起。

过一阵子发现那两人并未波及他人,只是在原地打来打去,众人也就起了看热闹的心,还点评起双方的招式。

许万祥跟其他四个人看得认认真真,因为吕灵安说等下要考察他们的观察力。

“这合理吗?”丁鸿方问得很小声。

染宁和白品轩都不像能心平气和打这么长时间的人,但他们就是赤手空拳打了这么久,什么伤害也没造成,什么变化也没有。

曹阳说:“快要出事了。”

他话音刚落,白品轩突然功法暴涨,直接将拳脚攻击挡住,紧接着一个平平无奇的出拳,将染宁打到医馆外面。

在旁人看来,他只是跟之前一样的出拳,结果染宁就突然被打出去。

但难以察觉的还有,白品轩也同时遭受重创。

就在染宁被打出医馆的瞬间。

染宁在医馆外面吐出一口血,白品轩则吞下一口血。

——反正就是倒霉得彼此彼此。

染宁无法重创白品轩,却能让白品轩重创她,只不过他也得跟着倒霉。

这才是吹散功法背后的关键。

白品轩瞬间暴怒,这么多年还没碰到过这种事。

于是他抓住吹散功法的最后一缕风,让风将他的攻击传给染宁。

千钧一发之际,原本躺在床上沉睡不起的陆潮生醒了。

他挣开阵法束缚,顷刻间将好运转移给染宁。

因此染宁受到的伤害远不及白品轩所料,他自己反而因动武遭受重创。

白品轩差点就吐出一口血,但同时发现陆潮生醒了。

——也就是说伤害可以转移。

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短短一瞬间,吐血的就变成陆潮生。

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好好睡着觉,怎么突然就开始吐血。

田衡冲过去一看,他伤势很重,于是赶紧叫其他几个大夫过去帮忙。

之前还有点杀气腾腾的打斗霎时变成抢救。

刚才还围观看戏的众人都忧心忡忡起来,毕竟陆潮生是公认的好人。

染宁从外面进来又是道歉又是认错,说她不应该小心眼,不应该挑事,然后把陆潮生夸了个遍。

所幸陆潮生的病情只是紧急,并不严重。

四个大夫围在那边半个时辰,总算是解决问题。

众人松了口气,染宁坐在床边等陆潮生醒来,其他人则各做各的去了。

段亭舒走到白品轩身旁一边进行按摩治疗,一边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你这个病看起来暂时没办法。”

“我才是被打的那个吧?”白品轩听出言外之意。

“难道你没打人?”段亭舒说,“能动口就不要动手。”

“是她先动手的。”白品轩指出关键。

段亭舒根本没理那个关键:“你又不是哑巴。”

“我没那么能说会道。”

“但你很能打?稍安勿躁,不然病情越来越严重……”段亭舒动作很快,并没有像往常按摩那么久,“行了,你活动一下,筋骨已经舒展开。”

陆潮生醒来时已是午后,染宁让他喝点水吃点东西,然后说:“那个人有点棘手,还要再想一下,不过之前是怎么回事?”

陆潮生说:“身上时不时莫名其妙出现伤势,也是在那场灾难之后,不过前两天倒是难得的清净。”

“因为前两天我在你周身布阵设防。”染宁说得很简单。

陆潮生有点惊讶:“这是在防什么?“

“原本你周身也有,不过你醒来时阵法自动消失。”

陆潮生吐血刚好是在醒来的片刻后,于是他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换个话题:“你又是在干什么?”

“我的倒霉无法转移,我看能不能带着他一起倒霉。”

“这个风险太大了。”

“没你风险大,”染宁沉思片刻,“看来他能把伤势转移到你身上。”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你之前没吐血?”染宁说,“原本吐血的应该是他。”

陆潮生沉默片刻才说:“你不是也吐血了?”

“我是被打出医馆吐了一口血,”染宁完全没当回事,说得轻飘飘,然后问,“你今早干了什么?”

“……转移一点功法给他。”

“过几天他会转移一点功法给曹阳,那就让曹阳把功法给你。”

陆潮生趁机劝说:“你别再用今天那种方法,风险太大了。”

“不是有你好运吗?”

“就算已经好运,风险还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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