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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下手太重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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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五十里处将进入星斗大森林境内,有魂兽出没,注意安全。”路边的一块木牌如是写道。

缓步踏进森林,空气渐渐变得清凉起来,在清凉之外,似乎也有着一份特殊的凝重。于常人而言,星斗大森林就像是一只张大了嘴的魂兽,等待着一个个生命的进入。

“嘶嘶”在感受到来人身上的气息时,一百二十三年的曼陀罗蛇匍匐在地,收起獠牙,低下头颅,向他表达着最崇高的敬意。

不止是它,一路上,凡是遇到珀西的魂兽,无论修为高低、种族强弱,皆以自己的方式,向这位天生天养的瑞兽,奉上源自骨血的忠诚。

正是因为有瑞兽珀西的存在,星斗大森林才能在过去的万年间快速发展。人类魂师虽然不断猎杀魂兽,但星斗大森林的魂兽数量和整体实力并没有被削弱,甚至还有增强。可以说,珀西相当于整个星斗大森林的增幅器,有他存在,才有星斗大森林今日的规模。

“阿赤,你来了。”

拥有赤红色长发的青年倚着树干,周身凶戾的气息震慑着外围的魂兽,吓得它们四处逃窜。身为大凶之地五大凶兽之一的三头赤魔獒,亲自前往外围,迎接星斗的小月亮。

“珀西。”赤王走近珀西身边,一把揉乱了他铂金色的短发,“出去玩那么久,还不让我跟着。”

“阿赤!我不是小孩子了。”话是这么说,但他进入人类世界足足五六年了,能够再次回家的感觉真好。待在从小陪伴的亲人身边,珀西仿佛回到了自己还是幼崽时的时光:那个时候,赤王也会像这样弄乱他刚刚梳理好的鳞片,然后假意逃脱不掉,被他追着打。

“好好,不是小孩子。快上来,小芒已经在湖边等你了。”

话音刚落,赤王便变回兽形,待珀西坐稳后,载着他去往了核心区生命之湖。

“小芒!”一看到银发青年的身影,珀西就迫不及待下地跑向他,扑到他怀里蹭蹭。

“啧,这小崽子。”赤王变回人形,神情不爽。他始终不明白,明明他和钟芒都是从小就陪着珀西玩的,偏偏珀西就更喜欢钟芒一点。

记得有一次实在想不通,赤王就问了幼崽这个问题,他到现在还记得珀西的回答。

“当然是因为小芒好看了,阿赤你在想什么?而且小芒身上的气味也很好闻,是带着纯血龙族的味道呢。”

“当然是因为小芒好看了……”

“小芒好看……”

三头赤魔獒万万没想到,自己是输在了颜值上。

“珀西,人类世界好玩吗?”钟芒轻抚着珀西的头发,问道。

“还行。小芒,我遇到那个命定之子了……”珀西枕靠在钟芒膝上,简单叙述了一下在史莱克学院发生的事情。

“嗯,这样的话,珀西你打算怎么办呢?”

“要我说,就该把他抓过来看好。要不是看在他和珀西有武魂融合技的份上,我就直接出手了结他。”赤王说道。

“太冲动了。”钟芒无奈地摇摇头,他就不该对莽夫抱有期望。

“我、我不知道。”珀西闷闷道,“他现在对我很好,但他以后又会做出那样的事……”

“没事的珀西,想不通就先放着。总归他是与你能够武魂融合的存在……或许,我们真的能成功也说不定呢……”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钟芒的声音轻得散在了风中。

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夕阳,几许繁星陪伴着冷月,斜挂枝头。

“珀西,站起来。”帝天垂眸看着伏在地上的珀西,眼里闪过心疼,却随即被另一种复杂的神色替代。

全身鳞片破损,浸浴在鲜血中。他的左臂软软地垂在身体旁边,显然是已经折了,肩胛处的龙翼也是如此,左翼软塌塌地低垂着。珀西精致的脸上,一道血痕自额头蜿蜒至锁骨,身上其他细碎的伤痕不计其数……

“珀西,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珀西能够听出帝天话语中难掩的失望。他强撑着动用勉强能使上力的右手,五指插入泥土,坚硬的石子顺着伤口进入了血肉,他却不在意,或者说,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疼痛了。

“珀西,向我攻击。”帝天注视着眼前这个伤势惨重的孩子,“还记得你化形前说的话吗?如果这样都做不到,不如趁早放弃,反正整个星斗都会庇佑你的。”

化形前说的话吗?

“我想进入人类世界,去为我们这一族,挣条出路。”

胸膛略微凹陷,珀西的喘气声十分粗重。他挣扎着拍动右翼,摆出攻击的姿态,魂环因为魂力榨干而显得黯淡,他的眼睛却亮极了。双眸呈竖瞳状,铂金色的瞳孔深处,似是燃着点点星火。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斜挂着的月亮悬在了夜空中央,缕缕银色光辉覆在珀西身上,助增他的力量。

“帝天,我没有忘记。”他是星斗的瑞兽,肩负使命而生,享受万兽供养,愿以己之身,为所有惨遭迫害、无家可归的同族,开辟一条光明之路。

“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哪种地步。”

“会让你满意的。”珀西咳出一滩血,嘴角却是上勾状态。

“帝天,你下手太狠了。”钟芒抱着昏倒的珀西,边治疗边控诉道。

“珀西自小被我们护着,化形进入人类世界后又有赤王暗中保护,太过顺风顺水的人生,总需要用生死来压一压。”帝天说道,凝视着手上的伤口。伤口不大,但他已经很多年没受过伤了。

“让你托大压制修为,被珀西伤到了吧。”钟芒笑眯眯地看着帝天。

“珀西的那杆枪不错。”帝天抓起地上的那杆月白色龙枪,“穿透特性,附带吞噬效果。”

“还挺认主。”帝天眼神一凛,手掌上涌现黑金色光芒,制住了护主的龙枪,将它放回珀西身边。

“好好照顾他。”说罢,便离开了这里。

“我们小月亮吃苦了。”钟芒召出一朵海棠花放在珀西眉心,“这么好看的脸可不能破相,大哥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好了,我们回家吧。”

月影婆娑下,银发青年抱着昏睡的少年,回到了幼时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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