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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关于池柳[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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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四千年前,朝天国。

祭司大限将至,雁柳奉命筹办送尘宴,在那之后,紧接着就是她继任祭司的仪式。

因为,所谓送尘宴,便是王公贵族聚在殿内,众多百姓排在宫外,举城分人羹,将老祭司吞之入腹。

雁柳坐在密不透风的暗室里,仿佛快与此间冷气融为一体,她看着宫内豢养童男童女依序进来抓阄,僵硬的肌肉实在做不出表情。

此番,她需带走一男一女,以做她继任祭司仪式的阵眼。

眼前少女的身形化为灯中烛火不堪一击,打满补丁的薄衫如果挂在树枝上,宽泛而又空洞,少女久久愣于暗室之中无法动弹,雁柳明了,少女抓到了那根象征死亡的木签。

雁柳看过手中名牌,这幸运儿单字一个翎字,原是连个姓都没有的。

雁柳终是不忍,轻声走到翎的跟前,抽走她手中木签,雁柳轻轻笑着拭去她的泪水。

“嘘。”雁柳修长的食指轻轻抵住她的唇边,“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别告诉任何人哦。”

“好。”翎哑声道。

雁柳只需轻微的力道便能将这块木头将带至门前,她将翎向外推去,道:“别回头。”

毕竟,童男童女已经不重要了,她此番也不过是走个过场,送尘宴不会如期举办的,继任典礼亦如是。

/

一更天未过宫门外便排起了长队,人们挑着灯笼,微弱的烛火在黑夜中飘荡游行,雁柳在宫墙上久久伫立未能离,她在分辨,宫门外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祭坛内的阵法我已安抚妥当,王姬可安心。”

梵音步履无声,若非是他身上带着溶洞内独有的阴冷尸气,雁柳实是难以察觉,她面不改色的往一旁稍稍挪去,道:“国师,我在想,若我也活在此间数百年,会不会如你一般习惯那些气味。”

梵音顺着她的视线眺望远方,“王姬自幼的饮食中便有两脚羊,二十岁月没能让王姬习惯的,数百年也未必。”

雁柳侧身望着梵音,道:“那我更不明白了,这继任祭司的人选,国师怎么就选上尚是幼童的我了。”

“你一直都知道的,因为你是皇族中最有修行天赋之人。”

“我由此自幼每餐皆有人炙,我食不下咽都总会被父王逼着进食,哪怕我夜间总会在干呕中醒来,也无人在意。”

“只有您,只有在您的殿内,您会为我遮掩一二,我也由此能得一夜安生,可是,本就是因为您指我为祭司继承人,我才需每日进食都提心吊胆。”这些话埋在雁柳心底十年已久,今日终能宣之于口,她却是如此平静,任由气息随夜风游荡。

梵音道:“今夜是最后一夜了。”

她们都心知肚明,明日事成与否,雁柳的结局唯有‘死’字做结,所以,想说什么大可以都彻底说开。

雁柳长长呼出一气,黑夜中的白雾仿佛是她存在的证明,“这些年来,关于我的所有做为,您都在暗中推波助澜,可为何,一开始您要促成这一切呢?”

“为何最初要伪造天语助纣为虐,为何默许国君逆行倒施罔顾人伦,又助我在暗中慢慢布局,为何要默许这一切的发生?”

梵音问她:“明日将至,你有犹豫过吗?”

雁柳坚定摇头:“总该结束的,我相信,即使没有魔界庇佑,她们也能寻得新的生路。”

梵音抬起手,轻拂雁柳眉心,还未待她有所反应,便有一股暖流涌入识海。

“愿你明日确能如此坚定,你想知道的,在那一刻都会揭晓。”

雁柳道:“我还有一问。”

梵音只是注视着她,并不言语。

“在我之前,有人尝试过吗?”

“有几个,但终未获得折渊的认可。”

雁柳握紧手中的见生剑,剑柄硌手的雕纹使她更加确定自己的决心,镇守祭坛亡魂数百年的折渊,一直在等明天的到来。

雁柳道:“国师请回吧,我还想再看几眼。”

梵音毫无征兆的朝她俯身一拜,她自觉受不住,连忙伸手去扶,“国师何须如此?”

梵音只道:“长夜漫漫,还请珍重。”

“国师亦如是。”

梵音离去时纷飞的衣摆掀起一阵风,吹散层层乌云,未盈凸月层层泻下,惊动了襁褓中的婴儿,妇人连忙轻声哄道:“嘘,待会叫人给我们赶了出去,便沾不到这福气了哩...不哭不哭嗷。”

不稍多时,一旁的男子不耐道:“这小崽子怎么还在哭,赶了三天的路就差这一晚了,孩她娘你快想想办法让他笑啊。”

在催促声中,妇人只能焦急地东张西顾。

雁柳知道,明天是该到来了。

/

君王每月十五都会在宫内组织一次两脚宴,每年春节,则会赏举国共饮。送尘宴终是不同的,祭司几十年一换,有的人从生到死都未能有幸遇到。

君王端坐明堂,举杯高歌:“祭司虽已驾鹤归九重,但肉身仍与诸君长存,诸君,亦与吾同在。”

众人三呼万岁,谢主隆恩,脸上都挂起由衷的笑颜,穿过歌舞升平直至月满西楼,雁柳穿上繁重的祭司服饰,登上祭台。

君王端坐壁上高台,面色凝重盯着她手中之剑,厉声道:“见生剑,怎么不在祭台之上?长灵,你如此自作主张,实在不合规矩。”

中间底下站着的大臣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雁柳将他们一一扫过:“诸位,可能有所不知,数百年间,这剑从未认过主,可实在算不上国剑。”

君王厉色道:“一派胡言!来人,扒下她的祭司服饰押回宫中!”

“在座的诸君无不享着高官厚禄,这太平盛世从何而言你们都再清楚不过。”旋风在雁柳身边结起气墙,叫普通官兵不得靠近。

君王年事已高,气急攻心只得叫他浑身发抖重声咳道:“国师,国师快动手!将她带下去!”

然而众人环顾四周,终寻不见梵音国师的身影。

“别找了,年过半百还没学会独立行走吗?”雁柳冷哼一声,随即将剑插入祭台,往日中剑入祭台有安魂镇压之效,如今遭梵音阵法改动,则是瞬间激怒怨灵。

面对上万怨灵的群起而攻,大臣、侍卫霎时乱作一团,台下道士纷纷拔剑,雁柳挑剑横指:“离开,或者死。”

国君愤然起身,冠上冕旒噼啪作响,“方才吾才与你们共享万载,千秋同存,你们都忘了吗?”

话音刚落,雁柳只见五六道士拔剑刺向自己,这人人自危之际还能有听话的狗,她实是觉得嫌恶,干脆些,一刀解决便好了。

该如何快速在人群中巩固出一个的团体?那便是和他们一起做一样的事,或者带领他们和自己做一样的事,然后只需要挑出一两个或者一群不同的倒霉蛋,无论用什么方法,展现自己有‘处置’他们的能力,那么自己对其余人的好,都会成为一种赏赐,久而久之,你便到达了权力的顶峰。这一招几乎是刻在人们基因之中的,无论在哪都可奏效。

不是因为人们是乌合之众所以才人云亦云,而是因为人们需要抱团取暖才人云亦云,甘愿做那乌合之众。

昔日高贵的帝王被怨灵缠身,在亲信的搀扶下摇晃着身形往山体外跑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恍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梵音。

他笑到:“诸位,这是要去哪?”

雁柳与梵音交换过眼神,随即开启阵法,以身化蛇,补齐折渊的肥遗残躯,企图招来九重天的一眼瞥视。

洞见借着凿壁偷来的三尺天光,得见天上云层翻涌,蛇身显现。

雁柳的意识逐渐被抽离,在混沌中,她看到了梵音与一黑一男子,二人持棋对坐。

梵音道:“即如此,不如我们来赌一局。”

黑衣男子嘴角噙着笑,眉峰一挑,“赌什么?”

“赌人性,赌会不会有人只为心中道义,能放下荣华富贵与安宁顺遂,站出来。”

黑衣男子摇头失笑,“大事未了,我可没这么闲。”

梵音紧接着加码道:“我可顺势帮你折去魔神一翼,如何?”

黑衣男子来了兴致,“好啊,赌注是什么?”

梵音道:“到时候再说吧。”

彼时,溶洞祭台外。

梵音抬手施下结界,护住众人。

国君急步上前,气道:“梵音,你与我国共渡数百年,你我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梵音眯着眼,蛊惑道:“她阵已成,如今还有一个法子或许可行,你可愿一试?”

国君一把扶上他的手臂,“什么法子?”

“叫魔族来替你们收拾烂摊子啊。”

国君一拍大腿,“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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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柳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凉意猛然穿过她的意识,刺眼的光芒叫她失了神,她想到自己还能睁开眼,眼前光阴忽明忽暗,耳畔传来声音:“傻愣着干嘛呢?可有哪里不适?”

雁柳惊然坐起,眼前的女子脸上挂着和煦笑容,明眸皓齿,如太阳一般明亮。

“我这是在哪?你又是?”

云熠道:“我名云熠,你不用害怕,这里是我家,我们追着一魔头去到朝天国,看到你还有气息就带出来了。”

雁柳心中一惊,我还有气息?这是为何?若此事未成自己也该在牢笼之中啊!

“为什么是你?没别人吗?”

云熠立刻转身端起药碗:“先喝药吧,药快凉了。”

雁柳并未应声,云熠把药往跟前又递了几分,温声道:“你还是先喝药吧,喝完药我再与你息息到来,如何?”

雁柳连忙接过药碗,道:“抱歉,我只是在想该如何自我介绍,

我名池柳,池边绿柳的池柳。”

这一天,她舍弃了自己的姓氏,离开宗族,而事实上,过往永远不能随之远离,她亦不能随着新名字走向未来。

待她伤好后,云熠已然命殒,找到云熠流落在外的孩子,将其抚养长大,不过是她躲避内心的借口,她终会回到故国,回到那一个明天,如此往复数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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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淮沧避开仙侍,在瘴林中找了许久,终带回梵音的残魂和一条青蛇。

他掐住蛇首两端,“你想以这幅模样死,我也可成全你。”

青珩现出人形,笑道:“别这么凶嘛,你不也借此收集够材料了吗?不如我们谈谈新的合作吧。”

九方淮沧手上力道加重,掐着青珩的脸往前拖来,“我凭什么和你谈合作?”

青珩笑容更盛:“凭我一个人,骗过了现任魔君和您。”

九方淮沧心中怒火翻涌,怒然将青珩甩开,她滚到墙角方才停下,起身贴墙而坐,只是自顾自的笑着,几近癫狂,“对您而言,我当真毫无价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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