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二虎，他盯上不远处的室内电梯，准备随便去哪层先避开两人。

“哥！去哪啊？”

四周目光纷纷向乔沐羽聚拢,也顾不上有没有被发现，电梯一开他火速踏入，程枫紧随其后，表情有点委屈，“怎么不理人？”

“那么多人呢。”乔沐羽盯着电梯胡乱按下一层，“我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电梯里只有他俩，程枫又腻腻歪歪地凑了过来，“你还一次没叫过我小枫。”

乔沐羽拉上拉链把脸藏进衣领，重复了一遍，“我真的不好意思。”

“又不好意思了，”程枫坏坏笑道：“哥你好纯情。”

傻孩子，谁能有你纯情。

为了避免太惹人耳目，两人趁着午休到天台幽会。

一阵激烈的唇枪舌战后，乔沐羽靠在对方怀里歇了歇，头脑一热问道：“晚上有空吗？要不要来我家过平安夜？”

程枫想也没想，道：“好啊，几点？”

——

晚饭每个人都精心打扮，季阿姨甚至还去店里找人化了妆。

“刚好办完手续，我们就带着元元和昊然一起去照相馆拍了几张全家福。”季阿姨满是笑容，拉着乔沐羽坐到身边，“元元上学的事你别担心，我们这边抽签入学的概率蛮大的。还有，别给我们打钱了，你还要照顾大小乔，自己留着用。”

下午收到20万入账时她和老公都蒙了，本以为是什么诈骗短信，直到昊然解释说小羽最近工作赚不少，想帮他们分担一部分元元的学费。

“没事，这是当哥哥应该做的。”

停好车的程枫走进包厢，乔沐羽拉过他胳膊给季阿姨介绍，“对了，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我好朋友，程枫。这位是季阿姨。”

“啊，那个，那个！《理想型男友》里的那个男主！”季阿姨惊到合不拢嘴，一旁的季昊然哟呵了一声，同样惊诧道：“大哥，你怎么把本人弄来了？”

乔沐羽笑着道：“这不是想让季阿姨看个清楚嘛。”

“阿姨好。”程枫礼貌点头，握住阿姨的手迷人一笑，“早听沐羽提起您，没想到本人这么年轻。”

嘴真甜啊，看来季昊然没说假话。

季阿姨顿时乐得合不拢嘴，“是吗？我看着像多少岁？”

“二十出头~”

筷子落地的声音。

“停停停！”备受刺激的季昊然阻挠两人继续交流，“哥们你这样搞得我很没安全感。”

乔沐羽：“怎么了？”

季昊然：“他是不是对谁说话都这样？”

程枫（笑容更加迷人）：昊然哥，你别多想。

别说，程枫这人虽然看着又酷又拽，性格却并不内向。只是大部分时间懒得理人，尤其不爱搭理对自己没用的人。一旦对谁花了心思，也变相肯定了对方的价值。

所以季阿姨一家对程枫来说是有价值的？乔沐羽其实不太理解他评判价值的标准，只是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亲近的人和喜欢的人成为朋友，也一定程度加深了彼此的联结。

一顿饭在其乐融融中圆满结束。

晚饭后下起了雪，众人聚在门口等车。

大小乔抱着元元不肯撒手，非要逼他说最爱哪个姐姐。元元纠结得抓耳挠腮，最后崩溃抱头跑向大人堆，边哭变喊着“哥哥救我”。

“真好啊。”季阿姨挽住老楼胳膊，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不由感慨：“咱们就像这样，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多好。”

季昊然附和着抱起元元，悄悄瞄了眼已经喝到站立不稳的乔沐羽，叫上程枫小声道：“一会儿车来了你先把他带走吧，大小乔这边交给我们，到家说一声。”

“好。”

回到小区，雪越下越大。程枫背着人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走着，路过地面停车位，有辆车似乎忘了熄火，他抬眼不经意扫过，发现有人坐在车里抽烟。

萦绕的雾气遮掩了车主的面容，大概是心情不好。

想想与自己无关，他收回视线把背上人往上提了提，加快了速度往家的方向走去。

——

回到家洗完澡，乔沐羽头脑昏沉坐在窗台边发呆。他提前吃了两颗药，为一会儿要做的事做好准备。最近两人一有时间就黏在一起。越是亲密，他心里就越发不安。

在公司里，程枫无条件的偏爱给了自己十足的底气。尤其与江启明摊牌以后，再也没有人打过利用自己接近有陆的主意。加上大小乔和季阿姨一家的喜爱……

想起自己是怎么一步步接近和利用这个人，乔沐羽低头瞄到脚踝的淤青，有点胸闷。他扒开帘子把头伸出窗外透气，忽然肩上一紧，温暖覆盖周身，程枫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哥，怎么不去休息？”

乔沐羽眯了眯眼，只得用醉态掩饰心虚，“头晕……”

“靠过来，我给你揉揉。”程枫拉上帘子把他抱进怀里，边揉边问，“好点没？”

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乔沐羽想想还是忍不住道：“程枫，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关系？”

额间的手微微一顿，程枫问：“你觉得呢？”

“不知道……”，乔沐羽苦闷闭上眼，“你都没说过喜欢我。”

程枫道：“我现在每个动作每句话，哪个不是在说喜欢你？”

好吧，原来是怪自己不解风情。

“那我们算在交往了吗？”

“哥，你真不记得了？”程枫扳过他的脸，忍笑着道：“那天晚上我说了多少遍喜欢你，不算交往算什么？”

……

乔沐羽茫然看着他，不知所措道：“真的吗？”

“对啊。你是怎么了？”

可能是因为那个药的副作用，乔沐羽默然想着，捂住脸只想逃避，“对不起，可能是那天太累了……”记忆里陆成槿在床上从不对自己说情话，就算激情过后，两人也不会在这种事上有太多交流。

但程枫是认认真真在谈恋爱。

如果是这样，他就不能再继续服药。

可一旦停药，连基本的xsh都无法保证。

见他还在左右言他，程枫神情严肃道，“哥，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明明早已阅男无数，乔沐羽却莫名感到紧张。

“真的没什么，”他亲亲程枫的脸安抚道，“我只是想多听几遍你喜欢我而已。”

“但你刚才……”

这样下去会更激起对方的好奇，乔沐羽短暂思忖只能把锅全推到陆成槿身上，“是上段感情留下的后遗症，不过这段时间有你陪着，症状已经好了很多。”

其实陆成槿也不算冤，他是造成现状的罪魁祸首之一。

只是并不是唯一。

药效渐渐发作，

意乱情迷的两人很快滚在一起，隔着半透明的白纱，屋内人影交错，朦胧又旖旎。

楼下的车终于熄火，陷入长久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