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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凤州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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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角门出去,他吩咐下人:“让眼线盯紧了,有动静及时汇报。”

他带人刚走不久,屋里的李鹤就灵光一闪想通了所有。

“齐惠之身边有奸细!”

他相信齐惠之不可能背叛自己,毕竟他的妻儿老小都在自己手上,而且这些年为他做的事随便拿出来一两件都够他死上几回的,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除了自己没人能够救他。

他没道理背叛。

而且,如果齐惠之真的背叛他了,就算大理寺是他的地盘,也不可能一个端王的眼线都没有。证据确凿的事,端王想方设法也会捅到陛下眼前,禁军会比赵建德来得更快,他不可能还安安稳稳坐在这。

一定是齐惠之身边混入了端王的人,信件被人掉包留底了。

他吩咐管家:“排查齐惠之身边的所有人,有可疑之人全部关起来,宁可抓错不可放过!”

消息传到赵建德耳朵里,他无语扶额。

“不该聪明的时候他聪明个什么劲!”

走前看他那个样子,还以为他是想明白了,原来是想偏了!

孙焦提醒:“李大人正在排查齐惠之身边的亲信,若我们的人被发现就麻烦了,大人需早做决断啊。”

是杀人灭口,还是想办法让李鹤收手。

赵建德想了想:“现在灭口太刻意了,他未必能盘问出来什么。先静观其变,实在不行再动手。”

他悬着心等到晚上,国舅府的眼线突然传来消息。

赵建德稍显紧张:“怎么了?他查到我们的人了?”

“没有。”孙焦把密信递给他:“眼线说,李鹤派人去大理寺灭齐惠之的口了。”

说着话他也非常纳闷。

怎么突然转性了?

赵建德看完信随手放在烛火上烧了,还有些怀疑:“确定去了?”

“确定。”

赵建德也不明白了:“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吗?”

孙焦摇头:“我们的眼线只是个低等下人。”

赵建德想不通,索性先放下:“告诉我们的人准备好,按计划进行。”

孙焦领命出去的同时,钟离烬刚从国舅府出来。

大功告成,他心情不错。

虽然过程稍微曲折了一点,但结果是一样的。

两刻钟前,他翻墙进了国舅府,找到李鹤时他已经躺床上了,只是心里有事睡不着,辗转反侧,被钟离烬从被窝里揪出来:“你心挺大啊。”

他吓了一跳,刚要斥责叫人,就看见钟离烬那仿佛看穿一切的表情。

虽然没明说,但是他摆出了一副“齐惠之的案子虽然明面上交给大理寺办理,但实际还是我在负责”的样子,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完全把李鹤唬住了。

毕竟在他销假回朝之前,也没人想得到他居然是陛下派出去微服私访办案的。

陛下铁了心要办凤州案,耍出什么手段都不稀奇。

李鹤一想,既然如此,那他现在避开所有人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啊!

忙不迭把人奉为座上宾问:“世子此番前来有何指教?”

钟离烬一摆手:“指教谈不上,我一个毛头小子哪敢指教什么?就是吃多了,饭后消消食,随便逛逛。”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很是自来熟,咂巴一口,感慨道:“没想到他一个小小会长,居然能拿到那么多盐引茶引,不简单呐!”

他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李鹤,李鹤心头一跳。

完了,齐惠之还真把他给供出去了!

盐引茶引都是官府发放的,无引而卖视同走私。

但李鹤是干什么的?他就是管发放这个的。

这些年他借着齐惠之卖了不少出去,大肆敛财,如果不是齐惠之供出来,钟离烬怎么会知道?

可是钟离烬既然知道了,为什么来找他?

“这齐惠之当真胆大包天,不知世子打算如何解决?”

“嗐,”钟离烬叹口气,又扭脖子又捶腿:“最近旱灾猖獗,徐州灾情严重,我手头也紧,光想着节衣缩食了,哪有心思管这些?更何况刚从凤州死里逃生一趟,乏累得很。”

其实这事是他抓捕齐惠之搜证时看见账本才发现的,但李鹤现在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必然不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说到这,他意有所指地看一眼李鹤:“身心俱疲,懒得管了。”

李鹤知道他说的是死士的事,心虚地别开眼。

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听懂钟离烬的暗示了。

钟离烬的意思是,齐惠之已经全都招了,但是消息还压着没往上报,如果他愿意贿赂贿赂的话,钟离烬也就不呈报陛下了,而且还会大开方便之门,放任他灭口。

李鹤那是相当愿意破财消灾了,当即就要叫人去拿金银财宝过来,被钟离烬制止,给他个不懂事的眼神,责怪道:“什么意思?我就路过来跟你聊聊天,这像什么样子?”

李鹤反应过来。

那么多财宝他也拿不走啊,而且哪有这么直截了当的行贿?

行贿是门学问,必然得要旁人查也查不出来才行。

“是是是,我欠考虑了。但是这事拖不得,您看……”

钟离烬活动活动肩颈,疲惫地说:“尽早结案吧,完事我也好休两天假。”

李鹤得了口信,心里有底了,目送钟离烬翻墙出府,立马叫来管家:“齐惠之文人一个,大理寺衙役手下没个轻重,就让他受刑过度,死里头吧。另外打点一下张大人。”

这事儿,身为大理寺卿的章鹏是要担责任的。

管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转性了,但还是按他说的去办。

当天夜里,齐惠之因用刑过度,死在了大理寺。

第二天早朝上,周庆因此事大怒。

大理寺卿章鹏跪地领罪:“都是臣监管不力,才让手下人失了分寸,臣罪该万死!”

李鹤暗暗放下心来。

这就妥了。

可万事就怕出个意外。

按理说,大理寺一把手都认错请罪了,这事儿周庆也死无对证,可是没想到,偏偏有人出来搅局。

大理寺新上任的少卿闫平假模假样地出来给章鹏求情:“陛下,此事不怨张大人。臣已经调查过了,那打死人的狱卒乃是受人致使,收了一锭金子,而探监记录上记载,此人来自一处别院,别院主人是国舅夫人何氏。臣已经命人封锁别院,只等陛下一封搜查令,就能让狱卒进去指认。”

章鹏还跪着呢,闻言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不是,你这事儿办的通知我这个顶头上司了吗?

闫平情真意切道:“事急从权,尚未来得及禀明。”

李鹤一听人都傻了,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钟离烬。

不是说好我出钱你行方便的吗?

可是钟离烬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李鹤不可能把昨晚他们见面的事说出来的,说了也没有人会信。

而且他是翻墙进去的,避开所有人,自然也没有人证。

况且,一旦他说了,就是承认了人是他杀的。

李鹤到现在才真正反应过来。

齐惠之根本没有叛变,就是身边出了奸细!

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个连环套,因为他派去贿赂狱卒的人是不可能留真实地址的!

是钟离烬在诱导他杀齐惠之,然后大理寺做假证!

钟离烬和章鹏都是端王的人!

他狠狠剜了章鹏一眼。

没想到啊,藏得真深!

这些年跟你共事,你从来都只肯放任,从不参与,不管出什么事都是一句“监管不力”打发,我还以为你真是个捞钱的墙头草,原来都是演的!

但是现在搜查令还没下来,还没成死局,他不能自己先认罪。

只能跟周庆哭冤枉。

“臣一无所知啊!臣与那齐惠之素不相识,干嘛要杀他啊!”

相比于钟离烬被他瞪了一眼还没事人一样,章鹏就委屈多了。

他真没首鼠两端!

真是有口难辩!

周庆也没想到现在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看一眼太子:“你怎么想?”

毕竟李鹤是他亲舅舅,如果这事是真的,那李鹤所求必是为太子,凤州案太子可能一无所知吗?

李鹤赶紧向太子求情:“殿下,臣忠心一片天地可鉴,为官多年问心无愧,您要相信臣啊!”

他还真是好意思说,钟离烬心中万分唾弃。

太子衣襟都被冷汗浸湿了,但还是硬着头皮站出来:“李大人毕竟是儿臣血亲,儿臣心绪烦乱,自请避嫌。”

凤州案周庆派人暗中查探,自己这个太子一点不知情,而且派的不是刑部和吏部的人,甚至都不是大理寺和御史台的人,而是钟离烬。

行事果决,判决迅速,他有理由怀疑周庆是想杀李鹤的,刚好端王递上来刀。

毕竟周庆现在快穷疯了,李鹤又敛财有道,他想发笔横财再正常不过。

最重要的是,李鹤动了库债和税收,周庆不可能容忍他。

见太子避嫌,李鹤才是真的慌了。

证据完整,任凭他如何狡辩都是没用的,太子不肯帮他斡旋,他绝无生机。

周庆当朝下旨:“那此案就交由少卿办理吧。真相没调查出来之前,国舅府所有人不得出入。钟将军,带人守好国舅府。”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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