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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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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扎比尼仍然时不时以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冷傲模样闯入我的视线,我本打算试着忽略他,但我发现并不能够——我实在是没法咽下这口气。这真是奇怪。

不过最过分的还要数一个星期三。我强忍着睡意坐在餐桌前,草草吃了几口早饭,猫头鹰又向往常一样带着信件涌进来。

“这是什么?”

“你收到了一封吼叫信!”

我抬起头。扎比尼正坐在我的斜对面,面前躺着一个红色的信封。

“我劝你快打开它,扎比尼。”高尔说道,“我听说如果打开得不及时,它可能会爆炸。”

扎比尼没有回应,他阴沉着一张脸,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角,整理了一下领带,略显厌恶地看了一眼那封在桌面上疯狂颤抖的信,然后抬起眼睛环视一圈,确认除了他身边的几个人并没有多少学生注意到他。

他仅仅迟疑了两秒,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夹起那封信,目的性极强地瞥了我一眼,站起身往礼堂外走去。我眼睁睁看着那封信在他自我正前方走过时从他指尖飞了过来,我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去接,避免它打到我的脸,而下一秒它便在我面前“嘭”地一声爆炸开,巨响使得几乎所有人都瞬间捂住了耳朵,也恰巧掩盖住了女人叫出扎比尼名字的声音。紧接着,几句语速极快的怒吼声直冲向我的面门,将我额前的碎发都吹了起来:“这件事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你再敢和我那么说话,就永远别想着踏进家门了!”

整个大礼堂安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因此聚集到了我的身上,而此时的我正瞪大眼睛呆在那里,维持着双手抬起的姿势,嘴里的面包还没有嚼完。

几秒后,礼堂里才逐渐有了些许窃窃私语的声音,而扎比尼早就没了影子。

“梅林的胡子,这也太恐怖了,柯伊。”潘西拍了拍胸脯——她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扎比尼先前的行为,“你妈妈怎么了?你和她说了些什么,把她气成这个样子?收到吼叫信的事可不多见。”

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其他人的目光时不时往我的方向瞟。大概是感到丢人,我的脸开始烧了起来,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不是我的信。”我试图向和我接触最多的潘西和达芙妮解释,“你们得相信我。那原本是布雷斯·扎比尼的妈妈寄给他的,他为了不在全校师生面前丢掉脸面而把它丢给了我,那根本就不是属于我的吼叫信。”

我真的很讨厌扎比尼。我想。

“你在干嘛,柯伊?”潘西问我。

“画画。”我闷声回答道。我发泄似的给“布雷斯·扎比尼”画上了一个丑陋的鬼脸。

“真丑。”她撇撇嘴,“我都说过了,你压根没必要搭理他。”她从我笔下把那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抽走,丢到一边,然后重新拿了一张羊皮纸,在上面写上了大大的几个字:去他的。

“你该把这当成你的座右铭。”她觉得有趣,于是笑了起来,转头就把纸贴在了我的床沿上,“好了。以后你每天早上一起床,就能看见这句话。这就是你这一天该有的态度。”

她在她的桌前哼着曲子,十分钟后,她突然扭过头来:“我觉得应该把它贴在寝室门口,这是个好主意。”

“算了。”我说。

“还是算了吧。”达芙妮说。

说来也怪,当一大早我从床上爬起来,转头看见那句话,我竟然真的感觉心情舒畅了起来。这一整日,马尔福在我耳边有意无意地夸大海口炫耀、扎比尼在我面前三番五次摆出一副挑衅的模样、其他人路过我时若隐若现传进我耳朵里的议论,这些一点儿都没使我的情绪受到影响。

“一起去寄信吗,柯伊?”

“不去了,达芙妮。”我坐到桌前,翻开《时间状态论》夹着书签的那一页,“事实上,我以后都不会去寄信了。”我冲她笑了笑。

“为什么?”

“没什么。”我思考了良久,“就是不想寄了而已。”

“好吧。”她一脸茫然地开门走了出去。

[时间转换器发明后的数十年,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开始把研究重心放在了“时间”上。

根据相对论的说法,空间和时间可以相互转化,时间是空间的另一种方式,于是“高维度空间”这个词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范围之内。

目前以魔法界的能力所能触及到的最高维度为第五维度——一种非线性流动的超正方体。]

我揉了揉紧绷的眉心。

[1962年,魔法部神秘事务司部门制造出了一个能够实现升维——也就是使三维空间生物得以步入五维空间的媒介,并称之为“钥匙”。]

钥匙?我警惕地挺直了些身子,似乎这样能让自己的姿态显得更认真些。

[1970年,巫师战争爆发初期,“钥匙”被黑巫师盗走,自此魔法部不得不暂缓了研究,且至今未有进展。]

我不得不马上想到了我丢失的那把黑色钥匙,不过很快我就把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我可不认为被一个神秘怪人送上门来的东西会如此贵重,更何况这世界上有那么多把钥匙,怎么可能恰恰就是那一把呢?

我随手往后翻了几页。

[光速是已知最快的速度。当肉眼看到一个物体时,事实上我们看到的是从它身上反射到眼睛里的光,而光的传播需要时间,因此肉眼所看到的该物体的状态实际为光抵达前该物体的状态,因此如果以超光速进行运动,那么也就是相对意义上实现了“时间回溯”。

注:相对意义上实现“时间回溯”,即无法真正意义上回到过去,除非打破空间的限制。而人就算处于五维空间内,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已经发生的事情并不能够真正被改变。]

晦涩的文字使我感到头疼,我将书合上,放在了桌角。但我仍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或许我能够自其中找到我从2000年莫名其妙回到过去的原因。

我开始把更多的时间花在阅读这本书上,并努力尝试着去理解其中的逻辑。

潘西自然是对我这几日来每天都在看的书提起了兴趣,而当她问起的时候,我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拉过她就开始侃侃而谈:“打个比方,潘西,我们把眼前所有能够遮挡视线的物体全都忽略不计,假设你和我之间所间隔的距离很远,光需要花一个小时才能把你成的像传递到我的眼睛里,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看到的实际上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你?因此,如果我同样以光速向你的方向运动,那么我看到的就会是半个小时之前的你,以此类推,以二倍光速、三倍光速、几十倍几百倍光速——”

“柯伊,听你说的我头都疼了。”她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看那本书对你又没有什么用处。它不是必修科目,也不需要考试。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那种无聊透顶的东西感兴趣。”她看了一眼我乱涂乱画了一气的笔记本,瞪大眼睛惊叫起来,“别告诉我你甚至在推演公式!”

我闷闷不乐地把本子合上。

从那以后,潘西再也没问过我什么东西,她的好奇心好像一夜之间就消失无踪了。

周末我又照常收到了信,我甚至都没有了什么期待的心情,因为我知道信纸上肯定又画了一张新的鬼脸。写信人的画技似乎又退回了原点,甚至比第一次画得更丑了,明显带着些私人恩怨。

这次,我决定给他回信,问问他到底是谁。

[关你什么事?]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信纸上那简洁明了的一句话。

星期三,弗立维教授在魔咒课上宣布他认为我们可以学习使物体飞起来了。我倒是没有其他同学那么激动,毕竟我早就知道该如何运用这个咒语了。弗立维教授把我们分成了两人一组,而我需要和扎比尼一起合作。对于这件事,很难说清我和他谁更窝火一点。

我决定不和他说话,拿起魔杖对着面前的羽毛开始念咒语。我故意做错了动作,避免引起弗立维教授的特殊关注。于是我听见了耳边传来的一声讥讽的冷笑。

我恶狠狠地瞪了扎比尼一眼。

“看样子你很厉害了,那你来?”我的语气难以克制地咄咄逼人起来。

他直起身子,自信地念出了咒语,然而那羽毛仅仅动了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竟然也好意思嘲笑别人。”

“至少也比你这种连魔杖都不会用的强。”

“哈!”我被他气笑了,“好吧,你会发现我在魔咒上的天赋比你强太多了,扎比尼。”我的魔杖指向面前的羽毛,一挥一抖,羽毛应声飘悬了起来,我得意地扭过头,“——不止魔咒,我指的是任何一门学科。”

“少说大话了。”他冷着脸倚靠在靠背上。

“那我们走着瞧。”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就闻到走廊里飘着一股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万圣节前夕。

马尔福又收到了一大袋糖果,这回很不一样,拆开包裹之后是一个精致的南瓜一样的发光盒子,他从里面倒出各种形状的糖果,其中一块像是沾了血的尖牙,掉落到地上,被克拉布悄悄捡进了兜里。

马尔福沾沾自喜地展示了一番,又把它们装了回去,抱起它和另一个没拆封的礼物离开了礼堂。

“马尔福家可真有钱。我听说万圣节的‘南瓜盒子’很贵。”我们三个人并排走在去上课的路上时,潘西艳羡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家里人给我寄了些什么。我希望是个‘南瓜盒子’,不过显然不可能。前几天我说我很喜欢新出的那款万圣节限定幽灵蜡烛,我猜我的礼物里面会有那个。”

“可是我听说南瓜盒子的糖果并不是那么好吃,有人说那个糖带着很浓的血腥味。”达芙妮说。

“可是它很贵,不是吗?”

“是啊。也很漂亮。”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她们两个的交流,紧闭着嘴巴,一句话都不想插。

我情绪低沉地趴在桌子上,她们两个仍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怎么了,柯伊?身体不舒服吗?”达芙妮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我摇摇头。

“心情不好?”潘西看了我一眼,“明天万圣节,想一想回去还有礼物可以拆,有什么不高兴的?”

我没有回应她的话,默不作声地把书和笔记本整齐地摆放在桌面,手指无聊地叩着桌子,等候教授的到来。

“我不会收到什么礼物。”我冷不丁地开口道。

“什么?”她们两个惊讶地看向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近两个月以来的自导自演使我感到疲惫,我迷茫地撑着下巴,设想如果我说了实话后她们会不会瞧不起我——但我觉得应该不会。我认为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什么了。

“是的。我连一封回信都没收到过,更别提什么礼物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潘西惊奇地问。

“那些信压根不是我的母亲寄给我的。”我说,“我的信除了第一封,也再没寄出去过。她不会给我回信,她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呢。”

“柯伊!”达芙妮吓得叫出了声,“别这么说。”

“这是真的,我丝毫没有夸张。”我说。

“可是你明明每次都能收到回信——”

“那是我自己放到猫头鹰棚里的。”我一口气把一切都告知了她们,然而这一刻我反而感觉到了轻松,因为从此以后我便不需要心惊胆战地害怕被别人戳穿什么了。

“不是我说,”帕金森拧了拧眉毛,“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说你和你妈妈关系差到这种地步,那你又怎么会想着给她写信呢?”她耸了耸肩,觉得荒谬似的笑了笑,“而且,这简直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不是吗?一个母亲竟然会对自己的孩子毫不关心甚至痛恨——”

“你的意思是我在给你编故事了?”我感受到了一股冲上颅顶的恼火,言辞有些激烈地回应道,“你觉得我有任何必要编出这么一个故事来骗你吗?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没有说你在编故事。”她似乎很难理解我突如其来的恼怒,“我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罢了——那么你又有什么必要瞒着我们往猫头鹰棚屋跑,只为了给自己放一封回信呢?我们又不会在意这些。”

“因为我不想让自己显得特殊,你知道吗?我只是不想让我看起来跟你们不一样,这很难理解吗?”

我很庆幸此时的教室里仍然喧闹。我猛地站起来,拿起书本,越过她们独自一人坐到了后排去。

我看见帕金森和达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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