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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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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灯光下,陈燃身上虽然穿了衣服,但近乎是赤裸了。

手腕上缠着串小铃铛。

喻兰舟的指尖有些痛觉,她的那句话是沉着声、压抑着怒意说的。

陈燃在把她自己当成什么?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来讨好自己,以后又会用怎样的方式去讨好别人呢。难道要用这样的方式去讨好别人?

可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己几天前对她做过的事情吗?

陈燃微信头像上那只重视人格自尊的小羊,被自己用残忍的方式,放逐了。

此刻这样的陈燃出现在自己眼前,让喻兰舟觉得自己恶心。

像是在逼迫着纯洁的孩子走向肮脏的欲望。

眼前忽然浮现起几年前在盘山公路上遇见的十八岁的陈燃,年轻生动,鲜活恣意。

和此刻同样的玫瑰粉的头发,但神情一定不会像此刻一样的战战兢兢。

此前她觉得陈燃把自己变得不像是自己,可她也把陈燃变得不再是陈燃。

喻兰舟轻叹口气,指着床沿,对着好像又要落泪的陈燃道:“穿好衣服吧,我们聊聊。”

陈燃的手空空悬在胸前,没有一片支撑。

听着喻兰舟的语气很认真,认真到她心里发慌。

随便裹了件睡衣,没时间把睡衣的带子系好,锁骨往下还露着一大片。

小心翼翼坐在床沿,屁股只堪堪挨着一个边儿。

喻兰舟抬眼,“系好。”

陈燃低头系着,手一抬起来触到洁白的带子的时候,腕上的铃铛就又发出响声。

把铃铛一把扯下紧攥在手心里,不让它发出一点声音。

一滴泪砸在腿根。

她知道,自己又搞砸了。

“对不起,喻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会把握好分寸的。”

喻兰舟摇头。

这件事,是自己做错了。

陈燃是人,不是自己的什么宠物。所以当自己提出那个有些过分的命令时,陈燃理所当然地会感觉到羞耻,或者耻辱。自己却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只顾着自己的欲望。

肮脏的欲望。

就该消解。

喻兰舟盯着眼前神色慌张的人,有些疲惫地问:“陈燃,你想提前结束合同吗?”

结束这很是可笑的合同。

陈燃的表情更加凄惶,快速摇了几下头,过来扑在喻兰舟腿边,说:“不想。我不想。喻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您不要说这样的话可以吗?”

“你没错。陈燃。”喻兰舟双手扶着陈燃的胳膊,待陈燃站起身时,松开手,说,“结束吧。以后我把你当喻昼一样对待,她有的东西你也都会有。不会对你不好的。也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对你了。”

“我不要。我不想你把我当成喻昼一样对待。”陈燃用十分焦急且委屈的目光看着她,眼泪簌簌落下,止都止不住,有点泣难成声地说,“我喜欢你。是想把你拥进我的整个生命里的那种喜欢。是幻想着能陪着你一起变老的那种喜欢。我爱你。”

陈燃没敢再说更过分的话:是一次次见到你时产生欲望的那种爱。是希望和你水乳交融的那种爱。是希望你能把我做死的那种爱。

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好不容易才实现了自己所幻想的美梦,只过了一阵短暂的日子,这样的梦就要如泡沫般消散了吗?

恨只恨不能剖开自己的那颗心,捧到喻兰舟眼前来给她看一看了。

不明白为什么喻兰舟那么多次把自己推到和喻昼一样的位置上,是自己表现得过于幼稚了吗,还动不动就哭。

忍着泪把喻兰舟垂下的手掌搁在自己脸上,语气颤抖着说:“你再好好想一想,好不好。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你可能有些混乱。但是,能不能不要轻易放弃我,好不好。”

“我会变得成熟一些的,不要你操很多心,真的。也会少哭一些。”

话说到一半时喻兰舟已经拿开了手。

她看着陈燃漂亮纯净的眼睛,至少在此刻相信,陈燃对她的爱是真的。

“好,我想一想。”喻兰舟退后了半步,说,“你也好好想一想,认真地想一想。提前结束合同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一听这话,陈燃就知道喻兰舟心里的结并没有消除。

可她依旧不能为此再做些什么。

喻兰舟这一个“想一想”,就用了一个星期。

这期间,陈燃在微博上po出一小段名为《L》的新单曲的试听。

她唱道:

【向我神明一般的爱人乞求:施予我吧施予我吧。】

不知道怎么爱才好了,好像连想到她,心都会跟着酸软起来。所以陈燃告诉她:施予我吧。

音乐是她递给喻兰舟的,独一无二的情书。

-

三年一次的影剧盛典在平京举行,邀请了业内地位崇高的人士参与和颁奖。

此前颂歌乐队的《嘲辞》被选做一部文艺电影的推广曲,所以此次应邀表演。

喻兰舟代表喻蓝出席,坐在整个空间的最中位置。

再隔着几米的距离,是一袭淡雅的抹胸白裙的屈柏,她是电影奖项的评委。在典礼开始前,陈燃小心谨慎地低着头路过屈柏的休息室,没去主动打招呼。

只要是喻兰舟出现的地方,摄影机总会跟上去。

陈燃在候场时从舞台侧方看见了屏幕中的喻兰舟:

身穿双排扣黑色西装,前襟微敞,内里是黑色质感纱裙,脚上是黑色碎钻细高跟鞋,衬着皮肤有股冷感的白。

舞台上的灯光时不时照到喻兰舟身上,光里的纤维与浮尘毕现。

即使陈燃在前几天就知道,喻兰舟来这个典礼和自己无关,但还是开心了许久。

喻兰舟向来是绯闻绝缘体,此刻她望向舞台的眼眸流转,然后淡淡笑了笑,笑意总不达眼底。

徐婉站在她身旁,眼神冷着,时刻替她推拒着来人。保镖在几步外的暗处站着。

台上正在表演的是近几年很火的女子组合,专辑和音源都创下不俗的成绩。长相也是各有风格特色,浓妆淡抹总相宜。

和颂歌来到这里的原因不同,她们组合有首曲子很出圈,甚至到了陈燃也听喻兰舟放过的程度。

下台后组合中的队长走到喻兰舟身前,徐婉看了眼喻兰舟的眼色,没有拦下她。

那位队长弯着腰同喻兰舟说些什么。

在角落里的陈燃看到喻兰舟笑了。

笑得真心实意。

笑得漂亮到让陈燃心酸地想杀人。

怎么回事啊。

喻兰舟。

兰舟。

舟舟。

喻老师。

但过了一会儿,陈燃也有些开心:

如果有其他人可以让你开心的话,那对你的开心,我感同身受。

我也会和你一样幸福的。

陈燃在后台候场区有些走神,拿着话筒的手不自觉在颤抖。

耳机里导演的声音传来:“陈燃,准备上台。五,四,三……”

陈燃站在台上,和过往任何一次的舞台都不同,这次台下有她最爱的人。

这也是她参加的第一场主流晚会,不容许有分毫的差错。

可当第一句词出口时,底鼓的声音很重。

这是彩排时没出现的情况,接着耳返的信号接收器也出了问题,没了任何声音。

虽然以前的演出中也出现过这种情形,但这是一次不容失误的演出。

陈燃有些慌了,表面上镇定地继续唱着,下意识朝喻兰舟的所在的方向望去,对方却并没有看她。

又望了一眼调音师,右手指指耳返,示意耳返有问题,对方却装作没看见似的。

但陈燃肯定,他一定看见了。

眼神在台下瞥来瞥去,最终还是落定在喻兰舟身上。

她想起来视频资料中,二十二岁的喻兰舟在国外的一场演出中指挥棒突然断裂,面上看不出来惊慌色,镇定地用手势指挥各乐器的进入。至舞台结束时表情也依旧淡然,只是转过身来向观众致谢时微抬了抬下颌。

骄傲又迷人。像只优雅的白孔雀。

陈燃的目光带着些依恋看着喻兰舟的下颌,视线稍上抬时看见了她幽蓝深邃的眼睛。

此刻她似是朝着陈燃微一颔首,给了陈燃一个短暂但坚定的对视。

陈燃的心头涌堆出无数的暖意,这股暖随着筋络送到身体各处,成为了她的底气。

她平静了下来,朝喻兰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接着把右边的耳返摘下来,去听现场音响的声音。

唱至副歌时,声音通透嘹亮极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游刃有余。

收尾也淋漓酣畅。

灯光熄灭时,她朝着喻兰舟的方向望着,想:

不是痛苦。

而是你。

是你造就了我,我得以存在。

-

陈燃正在换下舞台演出的抹胸裙装时,嘉宾休息室的门被随意推开。

辛芯挡住她背后露出的一片皮肤,手疾眼快地又把拉链重新拉上去。

一个陌生男人闯了进来,穿西装打领带,看着人模人样的。

他手里端着杯红酒,身上也有些酒气,直直奔着陈燃来了,说:“陈燃?”

一句疑问。

“您哪位?”陈燃对着辛芯使了个眼色,她便了然,去把休息室的两扇门都敞开。

“你后来攀上谁的枝了,杀人犯居然还能洗白。”

声音有些熟悉,说话的内容也有些熟悉,陈燃半眯着眼,问:“庄先生?”

“是我,原来你记得啊。”庄望神情无赖,穿了西装却也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着话的时候就要走过来拿住陈燃捂着胸口的手,“说啊,后来跟谁了。”

陈燃盯着他手中的红酒杯颤颤巍巍,液体快要洒了出来,洒到自己这件借来的裙装上。

见她十分在乎衣服的样子,庄望干脆高抬酒杯,杯口一斜,红色液体就从陈燃的锁骨滑落到胸前的白皙处。

路过的人有些好奇地朝里望着这幅场面,吃瓜的人越聚越多。甚至陈燃看到屈柏的助理也站在了门外。

经纪人肖嘉禾赶来拦在陈燃身前,对这位自己之前的老东家认真道:“庄总,她不是您能招惹的人。”

“哦,”庄望当着众人的面被拂了面子,他斜着眼睛笑笑,“是吗?我倒真想认识认识,她是谁的人。”

肖嘉禾不确定喻兰舟想不想管这件事,正犹豫着要不要搬出她时,余光中看着拥挤的人群敞开一条道。

保镖簇拥下的喻兰舟朝这边走过来了。

高跟鞋在她脚上,每走一步,都摇曳生姿。

此刻旁边已经有人附在庄望耳边,说:“是喻家的人,喻深。”

还没等庄望反应过来,喻兰舟微一抬眉,身侧的保镖就朝他走了过去,抬手便是极重的一巴掌。

庄望身子站得不稳,一个趔趄,推倒在地上。

周围人看得直屏住一口气,嘈杂的空间变得安静不已。

“问问他,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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