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的动作痛到神经抽动,喉咙喊的都堵在嘴巴出不去。
高杉再厉害也是个人类,忍耐到极限最终昏迷过去,军医一言不发喘着粗气,手不敢慢镊子夹着针快速缝合,取出来的弹头浸染红色躺在榻榻米上无人关注,这里全是伤员弱声哀嚎,银时脑门红全是被小口子划拉开流出来的,看着恐怖其实也很严重,他上身两个贯穿伤险些被天人串烧,能跑回来也多亏桂的烟雾弹,那一把炸弹救了他们的命。
高杉在房间静养,军医大骂了幕府也把在场的人全部埋汰一遍,嘴巴不停手也没停,长时间救治手指也僵硬微颤,硬是缠了一圈绷带稳定住,这里还能活动的有经验的医生就剩他一个,不行也要行。
“省点力气,还有下一批人等着你呢。”银时蹲在一边看人来人往满脸阴郁,他一身红浑身上下都没出好的,戴在身前的护心镜都断成两半扔在地上。
“我现在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有本事来个官差带我走去斩首啊,他们干上前线吗那群孬种,为虎作伥他们就爱,膝盖软的跟海面一样给天人下跪要是上代将军看到了都能从棺材板里面爬出来,自己人杀自己人也就是他们能做的,哈哈。”
军医怒极反笑,嘴巴噼里啪啦手上动作不敢停,手术一场接一场,有时候士兵需要截肢还需要其他人帮忙摁住剧烈挣扎的动作。
这般地狱景象从战争打响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停过,随着坂本受伤物资紧缺养不起那么多人,前来告辞的人也越来越多,无一例外都放行甚至给点军饷让他带回家,坂本坐在案前算账,大久保给他右手换药,左手不熟练的一个个字写着跟狗爬一样。
“……很快就结束了,这场不对等的送命。”
冷不丁坂本来了这么一句,大久保知道他在说什么,正是因为明白背后的道理才愈发沉默,低头把包好的右手挂在布条上固定,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