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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松阳三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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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稀拉拉的草木中有条微秃的小道,是人畜走多了把草根都磨没了形成的路,一直是这边的人上山捡柴火找山货的必经之路,也是松下私塾师控组逃课玩耍要走的路线。

穿着单衣叼着草根手抓着比自己还高的武士刀,满头银发走路吊儿郎当的是坂田银时;老老实实把三件套穿好走路一板一眼,时不时跟旁边的同伴斗嘴的是高杉晋助;背着小挎包抓着虫网扎个高马尾,看起来是在劝架其实在火上浇油那位叫桂小太郎。

“都说了没有抓过独角仙的小孩童年是不完整的,跟着阿银出来见见大世面难道大少爷你不开心吗!”

“明明你只是出来逃课想抓我出来当垫背,说的这么好听你怎么连基本工具都没带就出来啊,混蛋天然卷。”

“噢哟哟默认自己是氏族大少爷了真不要脸啊高杉,小小个子有大大愿望,那就更应该跟着社会人阿银出来,什么逃课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深闺大少爷你说是吧嘿嘿。”

“不要把鼻屎抹我外套上啊啊啊啊你个白痴!笨蛋!不就是高两厘米吗!少白头老一点有什么奇怪的,脑子卷曲萎缩就像你下面一样的笨蛋,你这是要吵架吗坂田银时!”

“啊有人在说话吗,我这里海拔太高了有点缺氧,耳鸣也有点严重,摩西摩西有人在讲话吗,没有我就关电话了。还有阿银我天然卷是天生的,不要随便攻击好人阿银的天然卷谢谢,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都一样优秀,直发的你是不会懂得。”

“坂田银时!!!”

“别吵架别吵架!独角仙好处都有啥?谁说对了就给他,还有我要说,我就带了捕虫网,你们这是在霸凌我,等会我就要告状让老师来制裁你们。”

“闭嘴!假发!”X2

三位今天逃课出门纯粹就是两个冤家斗嘴,说没有经历过在树林里抓独角仙的童年都是不完整的童年,哪怕是未来成年了成为一个健壮的男人都是无法弥补的遗憾,离家出走的大少爷没有试过这样的儿童项目但是讨厌坂田银时的心理高居第一位,在对同期从上到下进行人格攻击之外还拉着自己的发小讨个说法。

“为什么每次你都会跟着他一起胡闹啊小太郎!”

“啊?没有啊,我只是跟着你们一起出来而已,不是你们一起带我出来玩的吗?”

晋助为之气结,气的脑子都要炸了。

银头发死鱼眼一个不行就算啦唱衰,深挖的鼻屎称其不注意粘在人家外套上;高马尾天然呆一口一个别别别劝阻,但是一脸憧憬的说没有玩过抓独角仙运动也是江户男人的终生遗憾。一个浇油一个拱火,在少年时期非常一本正经的人被怒火上了头,脸都要憋红了,率先成为抓独角仙运动先锋,完全没有看到后面跟着的两个人默契的击掌,总算把老实人拐出来摸鱼了。

一路上三个的吵闹声没停,你一言我一句甚至暗中踹了对方几脚,手上捕虫网看着发小的脑袋蠢蠢欲动,这么坚实深厚的友谊可谓是人间罕见,松阳老师知道了都要默默流泪感叹三人组坚不可摧的感人友情。

小小少年晋助忍受不了这一路上非人折磨,处于报复心理阴恻恻把听来山林传说徐徐道来。

“山林总是有很多传说,广为流传的就是世家小姐跟情人私奔来到山里躲避追讨,但在逃命的路上遭到男人的抛弃,抢走了从家里拿来的金银珠宝独自潇洒去了,典型的感情骗子,可怜的大小姐被找到就地处决,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没断气。她喜爱的男人没有为她回头,经过的路人不敢看她。”

晋助内心呵呵两句,边走边说,在夕阳落下光亮逐渐消失的氛围加成,虽然银时还是一脸淡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现在肯定很想跑路,鼻孔越挖越深,有见血的趋势,额头冒出了少许冷汗。

“无辜被杀的少女怀着恨意死去,她恨带她出来的男人,恨无视她的路人,她发誓要狠狠报复这一切。所以当来到山里的人都被警告,如果背后有不认识的人问你问题,不要回头看不要回答问题赶紧走开,因为一旦给了答复……”

晋助停顿了一下,斜眼看着全身都在抖的银时,他已经停下挖鼻孔的手,双手合十朝着各个方向求神拜佛,甚至说出了他不该骗人过来就是为了看高杉少爷出丑的实话,话里的主人公气的额头冒青筋人都要炸了,但为了最后盛况决定先饶了他一命。

他的话语变得飘忽,声线刻意低沉,把话说得冰冷冷。

“她就会抓那个回答她的人拖到山里,埋到土里一直回答她的问题,只要不符合她的心意,就会在脸上划一道。其实回答她的答案永远都不符合心意,只不过就是想找个人来刁难一番罢了,一直到死去都不会承认自己对抓走的人类满不满意,死掉的猎物重新再找一个,周而复始。”

绿宝石一样的眼眸不动声色斜看已经抖得跟不倒翁一样抓着刀到处防卫的同期,裂开的嘴角不加掩饰自己的满满的恶意。银时已经抖得跟帕金森一样,嘴巴死死捂住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回答了问题。

“——银时!”

“嗷嗷嗷嗷嗷嗷——————”

小太郎大咧咧的拍打银时的肩膀,连人带刀惊到整个跳起来,把始作俑者也吓得够呛,还差点被刀鞘打到头。柔软的银发一根根战栗变得像个豪猪,从丹田里迸发的求生欲望化作音量差点把最近的晋助吼聋,虽然已经导致耳鸣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银时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这不过是大家害怕小孩晚上进山林里的善意谎言啊——”

受惊的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整个叭叭叭说些垃圾话,一个个秃噜出来无差别攻击。

“可恶啊假发我怎么会怕呢有什么好怕的这些故事我早八百年毛都还没长出来的时候就知道啦都是大人骗小孩的随口故事也就晋助大少爷当真了真丢脸哦大少爷我才没有害怕呢只有你这个石头脑袋才会信这些鬼话孤魂野鬼这个世界才没有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

这就是所谓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受惊的银时嘴里倒腾出来两个人的黑历史那是滔滔不绝,惹得小太郎不服气企图说服剩下两人自己才是松下私塾同学里的巅峰,晋助在两个人不分敌我各种形式围攻气的脑胀,攥紧拳头加入战场对两个白痴同期来上狠狠一拳。

上演真人版格斗决赛,一拳一刀柄一个捕虫网,三个小屁孩还你一个奇迹,把剑道课学到的战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们已经吵到今天逃课出门左脚先走还是右脚先走这种事情,搞得跟竞赛一样斤斤计较。银时在害怕跟报复中选择消耗别人不内卷自己,无缝衔接战胜恐惧,一敌二或者二对一自由组合展开对晋助的攻击,从头到脚的那种,更是把早八百年前还没脱离家族被绑在树上挨打的事情都挖出来狠狠嘲笑。

无师自通完美掌握jk语录茶言茶语,这张嘴就像养了八百只鸭子叭叭叭个不停,翘起来的小拇指跟斜眼看说话的欠打模样,时不时有小太郎一脸正经、敌我不分的电波系。晋助的脸就个那刷漆一样一层层变暗,原本羞耻的发红,到现在恼怒的发黑,头顶冒烟浑身气的发抖,锱铢必较顶回去还要小心看见他就要打过来的刀鞘,抢过小太郎手上捕虫网当竹剑狠狠打回去。心里已经做好把这个家伙逃课的事情原封不动都跟老师告状,让他们两个今晚尝尝老师的爱的教育,这哥俩今晚就老老实实睡在萝卜坑里。

就他会讲话,一天到晚叭叭叭。

可是高杉同学,你也是一起跑出来的共犯呢,准备好石头脑袋来承受松阳老师对弟子们爱的铁拳吧!!!!

可能是报应吧,躲避同期联合攻击的坂田同学嚣张的做着鬼脸,扛着刀鞘一蹦一跳面朝两人自信满满倒着走,灵活躲过晋助拳打脚踢得意洋洋挑衅,一个没注意脚下就被不知名的东西绊倒狠狠摔了一跤。

“哇啊!!!”

“银时!啊——!那是个什么东西——”

摔个底朝天的少年后脑勺狠狠砸出包来,狼狈的蜷缩在地上护着后脑勺痛的眼泪都出来了,这等惨痛场景不妨碍小太郎看到他身体下的东西大声惊叫,柔软有弹性的触感被肌肤接触到,微凉的人体肌肤让银时冷汗瞬间流满全身,刚刚的故事结合现在,他已经把遗书都想到了。

晚上不要来找可爱的阿银!阿银是无辜的!

他不敢转身回头看是什么东西,疯狂扭腰上下扭动靠腰腹力量把自己的坐标横向移动,远离导致他摔倒的案发现场。

其他两个人在人离开后就看清楚,绊倒银时的躺在地上的一只手,修长的指节微微蜷缩手心朝上,指腹圆润关节并不小巧手掌上有显而易见的茧子,是有劳作经验的女人的手,没有任何衣物掩盖赤条条的手臂,从旁边半米高的杂草丛中探出,仿佛等待有勇气的人过来拨开查看。

分尸、抛尸、凶杀案、等等名词在看到手臂的晋助跟小太郎脑内循环,本来就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两个学生仔也抖的跟鸡仔一样,好端端的逃课出去玩现在成了刑侦现场。最后还是小太郎咽下口水壮着胆子将躺在地上做上下运动的银时拉过来,把龟缩在自己怀里的人抓着头发揪起来让他看看现场。

怕鬼的银时疯狂拒绝,甚至发出尖叫。

“坂田同学!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作为一名出色的武士要勇敢睁开眼睛看!”

“NONONONONO阿银我没有撞到鬼,我只是被石头绊倒了,啊啊啊不是石头就是树根,总之不是鬼不是鬼,桂小太郎同学请不要抓我头发乘机报复我好吗,做个成熟的小孩不要连累幼稚的大人我逃跑,人妻狂魔给我放手啊啊啊啊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小太郎不自觉也跟着银时一起抖,感觉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做钻地机往下打灰了,在英明神武的高杉同学两个人格修正拳下恢复如初,看到是什么东西之后刚刚抖的跟帕金森一样的小孩这时候不害怕了,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挖鼻屎,跟刚才判若两人。

“什么嘛,不就是尸体嘛,还挺干净的看着还好啊。”

银时冷静的速度出乎两人意料,他们都以为看见残肢之后他也会大呼小叫。食尸鬼在尸山血海中诞生,这种东西看多了还不如突如其来得乌鸦叫来的惊悚,更何况这只手没有任何残损的样子,顶多就是指甲掌心指间缝隙都有沾满干涸的血液,有可能是扔在这里的断手。

所谓的干净大概是指没有被斩碎,幸运的一整条躺在地上吧。

打仗的时候平民所遭受的惨痛待遇数不胜数,各种死因都有,抛尸不过是最普遍的事后处理方式,这种小儿科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丢在战场也鲜少完整的。

看着自己手上的刀柄回头望了两个发小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走上前用它拨开草丛,顺着手臂方向往里看,他以为会看到被宰的四分五裂的烂肉,没想到是一具完整的躯体,女性趴着全身被草遮掩住散发着火燎的糊味,头发长短不一发尾卷曲粘粘有烧过的痕迹,身体上穿的勉强叫衣服的布料全是燎烧过一个个大洞,身下的皮肤从一个个洞透着雪白没有受伤的痕迹,如果不是衣服暗红干涸掉渣都以为是偷了烂衣服逃跑的大小姐。

衣服上的红色透着强烈血腥味,蛋白质腐烂的气息非常难闻,有一条爬行到这里中断的血印。跟上的两个发小脸色难看捂住口鼻靠近,银时脸色平淡只是捏着鼻子用袖子扇开吸引过来的苍蝇,用刀柄碰了碰,发现躺着这个人身/体柔软散发着微弱的呼吸,心脏还在运作。

“她还活着。”银时简单的阐述了一下事实,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无从下手。

想了一下还是要把人带回去疗伤,银时将人翻面检查伤口,手上的清瘦纤弱告知他还是个很年轻的女性,甚至有可能是个少女。衣服上大量刀痕,动起来的时候像个百叶窗一条条,另外一只手攥紧成拳头死死握着。

哪怕身上所有的痕迹都预示着这是个死里逃生的女性,体力不支倒下等待有缘人带回去治疗或者一直等到自己苏醒自行逃跑,但这些都无法解释她为什么全身一个伤口都没有,衣服都成筛子了肌肤表面没有一点痕迹,顶多是喷溅的痕迹干在上面。

种种迹象在银时心里埋下疑问,但没有立刻说出来。

指挥两个有外套的人脱下外套,上身包一件下/身围一件跟蚕宝宝一样,绑好后由力气最大的银时背起来原路返回,同伴带着各自行李回到来时的私塾。

三人没有走远很快就回到村子里,走小路避开田埂被村里的人看见,快步走到自己熟悉的路上,不出意外看到站在门口笑眯眯等待逃课三人组回来的师匠——吉田松阳。

他已经准备好教训等着学生回来吃了。

松阳背着手欣赏夕阳的余晖,手握卷起来的书本正准备友好的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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