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夜里一点钟了。
可能由于跨年的缘故，大街小巷都有燃放烟花的痕迹，家家户户院子里的灯也还亮着，甚至还能听见电视里联欢晚会节目的声音。
“琰琰。”
两人借着一丝路灯投射在楼梯上的光亮，在房间门口磨磨蹭蹭站了半天，最后还是邢湛开口打破一阵无法宣之口旖旎。
“什么事？”应琰答得有点急，好像也在一直等他开口。
“早点睡。”话音到嘴边一改再改，最后变成这三个字。
应琰：“……”
“知道了。”
回应邢湛的是门啪一声摔上的声音。
邢湛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门口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里面没有动静，就在他准备回自己房间时，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屋内的亮光散出来。
应琰还没吭声，邢湛已经停下了脚步。
两人都眼神都有震惊过后的说不出来的惊喜。
是没想到你会打开门。
也没想到你还在门外。
“怎么了？”邢湛手插裤兜站在门口问。
“你棉袄没拿。”
靠！应琰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找了个多蹩脚多离谱的说辞。
说的就像和对象度过不可描述的一夜后，借用落下衣服的描述再次发出邀请一样。
果不其然，应琰说完，邢湛就低头笑了。
应琰：“……笑屁啊！要不要，不要拉倒！”
邢湛目光一点点下移，落在应琰的唇上。揣在裤兜里的手指尖反复摩挲，一遍遍说服自己摁住他亲上去，但理智又一遍遍往回扯，因为亲一下可能就不只是亲一下了。
最终，邢湛还是自我妥协了，他只是抬起手揉了揉应琰的发顶，收起自己的心思，轻声说：“先放你那，回去睡觉吧。”
“知道。”
应琰看了眼他，又摔上门。
邢湛：“……”
他看破一切似地轻勾了勾唇。
回到房间，很长的几十秒后，邢湛的房间门响了。
门外敲一下就停一下，带着某种试探。
邢湛拉开房门的瞬间关了墙上的灯。
“怎么关灯了？”应琰向里探了探头，“不是还没睡。”
“准备睡。”
暗夜下，邢湛像是盯住了猎物一样，盯着应琰。
“哦。”应琰语气低了点，“那你睡吧，我走了。”
步子刚迈出一步，应琰就一股大力被拽了进来抵在门上，震惊之余还没张口，冰凉的唇就贴了上来，堵住了他的所有喘息和话音。
什么都看不见，应琰只能双手抓着邢湛的胳膊作为支撑，心跳一声一声鼓着耳膜，耳边空气都是亲吻发出的水渍声和间歇的喘息声，酥麻感一下子就从小腿窜了上来，一只脱鞋还被扔在了外面，精神感知的刺激加上客观的限制，让应琰更加站不稳了。
“唔~”他拍了拍邢湛，后者跟饿狼一样完全不停下来。
他又踹了邢湛两脚，含糊不清地说：“拖鞋，我的拖鞋。”
邢湛稍微拉开点距离，再度睁开眼时眸子是还未消散的情.欲。
他低下头去看，发现应琰没穿鞋的一只脚抵在门上时，很轻地笑了一声，眼底的欲望也逐渐散开。
“你他妈还好意思笑？”应琰趁机又踹了他一脚。
“刚刚丢的？”邢湛双手扶稳他的腰，说是扶，实则腰间的手指就没停过。
“不然呢？”应琰没好气，“让开，我出去穿上。”
“不穿了。”
“说什么屁话……”
应琰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邢湛一把抱了起来，还不知轻重地颠了两下，吓得应琰双手赶紧攀上他的脖子。
很快，另一只脱鞋也掉在了地上。
邢湛抱着他坐在床边，歪头又要亲上去，被应琰给挡了回来。
“我来找你不是接吻的。”
邢湛等他的后文。
“我是来洗澡的。”
“洗澡就不能接吻了吗？”
“你他妈能不能听清楚我再说什么？”应琰知道这家伙就是在故意给他装，于是他也故意凑到邢湛耳边大声喊，“我说我是来洗……”
澡字还没说完，一个天旋地转，应琰就被压在了床上。
“你发什么疯？”
应琰试着抬手，却被邢湛并起来举过头顶完完全全压住了。
邢湛手指掏了下耳朵，刚才那股湿意好像还滞留在周围。
勾引人似的，他一点点俯下身，慢慢靠近应琰，鼻尖抵着鼻尖，唇息咬着唇息，目光在暧昧的空气中交火。
应琰受不了了，就躺着的姿势微微抬了下头，在邢湛唇上轻轻碰了下。
邢湛好像被打开了开关，开始偏开脑袋含着应琰的唇瓣研磨，从上到下打圈，轻轻柔柔的，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般。
屋内的小太阳没有供暖，两人都只穿着一套睡衣，明明应该冷的，但应琰被压着亲，却感觉身体越来越热。
“亲够了没？”
“我想去洗澡。”
应琰有点受不住了。
他觉得自己和邢湛两人都有点失控。
“一会再洗。”
邢湛等了好半天说。
话音刚落，更为直接的攻势就开始了，邢湛轻车熟路地挑开他的牙关，舌尖横驱直入，肆意扫荡，勾的应琰的舌根无比发麻。
手腕的桎梏慢慢松懈，应琰直接挣开，双手搭上邢湛的脖子，往低压了压，仰着脖颈不愿甘拜下风地回应他。
气氛无限上升，情浓意深时邢湛的手挑开应琰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
应琰当即就抖了一下，邢湛很清楚地感觉到了，他闭着眼睛带着应琰深吻，同时又缓缓把手移了出来，整好衣服下摆，专心接吻。
邢湛放出手的举动很明显让应琰不爽了。
临门一脚不踹还得让他自己开。
应琰揪住他的衣领，没有强制性扯开他，而是借着床头的支撑缓缓地坐起来，他每向后移一分，邢湛的吻就追着他更深一分。
间歇性地移动，持续性地亲吻。
调整好姿势，应琰靠在床头和他亲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清楚看到邢湛大半个身体已经在床上了。
应琰心里暗笑。
他抓着邢湛的衣领，往后一推一压，一个翻身，精准跨坐在了邢湛身上。
两人位置瞬间颠倒，现在换邢湛躺在床上。
“干什么？”
邢湛笑着，手扶上他的腰。
“闭嘴。”应琰扭头看了眼窗外，路灯下又飘起了雪花，他转头看着邢湛说：“下雪了。”
邢湛淡淡嗯了一声，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应琰身上。
“我想和你睡。”应琰说。
邢湛用了好几秒来消化此处的睡是什么意思，想通后，他说，“好。”
“我去关灯。”应琰跳下床跑到门口关了墙上的灯，又摸黑慢跑了回来。
邢湛挪动身体往床外侧让了让，给应琰腾出里面的空间。
谁知道越过他的身体正往后爬的应琰忽然停了下来，在邢湛不清不楚的注视下一屁股坐在了邢湛身上。
不偏不倚，坐的位置刚刚好。
只听见邢湛闷哼一声。
当事人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坏笑着招惹，“好像又不困了。”
黑暗下，邢湛的眸子闪着危险。
“有点冷。”应琰说。
邢湛扯过手边的被子，披在应琰身上，拢紧了说，“过来睡好。”
应琰没吭声，手指悄悄从邢湛的睡衣下摆滑进去。
邢湛一手抓住应琰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危险起来，“想干嘛？”
“暖手啊。”应琰笑得一脸无害，要不是贴在身上的手还在往腰间游连，邢湛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仗着黑夜，应琰的动作变得愈发肆无忌惮，沿着肌肉曲线向上抚摸，像是探索到什么新大陆的一样，指腹每蹭过一寸，邢湛就紧绷一分。
“下去。”邢湛抓住他作乱的手。
应琰：“你先放手。”
邢湛：“……”
“你不放手我喊了。”应琰说。
邢湛都被气笑了，“被占便宜的人是我，你喊什么？”
“谁占便宜了？你有的我也有，怎么就占便宜了，实在不行我让你摸回来还不行吗？”小心思被戳破，应琰试着去抽出自己的手。
但邢湛这个时候又不知道抽什么风，可能被应琰的某句话刺激到了，拽着应琰的手腕不松开，应琰以上位者的姿态坐在邢湛身上，动作拉扯间防不胜防扭了几下，猛然间整个身体就被邢湛摁住，“别动。”
这下应琰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大腿内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跨坐在邢湛身上一个劲地眨眼睛，心也不受控制地砰砰跳了起来。
两人好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盯着对方。
“抱歉，吓到你了。”邢湛表情看上去有些懊恼，他害怕吓到应琰，毕竟都有一个慢慢来的过程，喜欢他和接受他在邢湛看来是两码事情，他不想逼太紧。
“抱什么歉啊？”应琰想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但他根本无处下手。
“这事是我引起的，实在要抱就抱一下我吧。”
邢湛心都要被软化了，他双手叉着应琰的腋窝，把应琰抱离自己腿上，后者也很乖地任由他折腾。远离了危险地带之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不是要不做人了？”
好一会，应琰问出了很早就想问的问题。
邢湛：“……”
他脸上的表情此时可谓是五彩缤纷，“不会。”
“那怎么办？”应琰好像真的在为这件事情苦恼，“洗凉水澡肯定不行，要不你吃点雪，物理降温一下？”
邢湛：“……”
他坐起来，半扭着身掐着应琰的脸捏了捏，漫不经心地笑着评价：“谋害亲夫啊。”
“那要不我帮你？”应琰不确定地说，说完又觉得那里不对，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凭什么你是夫？”
邢湛心里还未彻底消下去的火又有重新烧上来的趋势。
他摩挲着指尖垂眸一笑，一个翻身就把应琰压在了床上，“实践出真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