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连忙跟上,却见女孩停在了石壁前,抬手抚上一处图画。
那是用三条线勾勒出的简易笑脸,藏在黑暗中,极小,又极其隐蔽。
应无瑕摸了摸那张笑脸,试探着往下一按,只听轰隆一声,身后那面厚重的石壁竟晃动起来,沈欢下意识挡在女孩面前,可紧接着,那石壁便从中间咔嚓裂开,原本狭窄得仅容巴掌通过的缝隙,竟瞬间扩展至一人宽。
阳光顿时倾泻而入,流淌到女孩消瘦的脊背上,她侧过头,浓密的睫羽被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辉,翡翠般的眼眸慢慢睁大:“啊……开了……”
沈欢怔了下,许久,才转身看向那具枯骨。阳光同样慷慨地落在了她身上,那双空洞的眼眶被照得透亮,嘴角光斑跳跃,像是对她的嘲笑。
愣神间,手臂忽然被人抓住,女孩拉着她走出洞口。衣摆随着柔和的秋风轻轻摇曳,沈欢抬起头,眼前豁然开朗——她们正站在巍峨的山巅,伸手就好像能摸到云彩,极目远眺,一片辽阔无垠的平原铺展在眼前,而上面还静静流淌着一条蜿蜒曲折的银色河流。
“是赛马河!”应无瑕睁大眼睛,又惊又喜道:“我们不用去找那条溪流了,我们好像……已经到山的南面了!”
只需再往南行走十余里,她们就能走出这片山林了。
沈欢再次回头看向那具枯骨,但就在这时,岩壁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重又严丝合缝地并拢在一起,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异样。
她抿了抿唇,弯腰将女孩背起,却听到她喃喃自语道:“明明看不到啊。”
“什么?”
“前辈说,天气好的时候,向西能看到海,”她远远眺望了会儿,疑惑地趴到了沈欢肩头:“可我尽多只能看到山。”
沈欢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在遥远得仿佛触不可及的云端之上,山峦的轮廓若隐若现,她低声道:“那是西域边缘的门索山,至于海,肯定是看不见的。”
“为什么?”
“因为西边,根本没有海。”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应无瑕疑惑地嘀咕着,随手转了转手里的断剑,沈欢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的的东西,吃了一惊:“你怎么把她的剑拿走了?”
女孩奇怪道:“不是你说适合我吗?”
沈欢默了下,把她往背上托了托,脚尖轻点,提身往山外飞去:“真不知道你是尊重她,还是不尊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