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从我母亲的嫁妆里匀出来的,不是吗?”
岑氏瞠目结舌,被反驳得道不出一字一句。
赵乐俪道:“我没有夺回母亲的家产,是我不愿去争,我不同你们计较,也希望你们莫要挡着我的道。”
言讫,袖了袖手,即将离去。
赵闵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一下。
父女关系破裂事小,但他的仕途和项上人首,看要就要不保!
赵闵当下斥道:“来人呐,将这逆女捉起来,关在屋中面壁思过!”
宅院之中的家丁,面面相觑,一阵无言。
赵闵又命令了一句,岑氏在旁煽风点火道:“太子妃要逃婚,你们一个一个愣着作甚,若是太子责咎下来,你们要不要负责?
家丁觳觫一滞,悉数冲了上去。
赵乐俪全然没预料到赵闵竟会拘禁自己,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的双臂猝然被反剪在背,家丁力道之粗莽,教她丝毫动弹不得。
赵乐俪看着赵闵和岑氏母女,嘲讽地笑了一笑,赵闵吩咐家丁把赵乐俪禁押在屋中,为了防止她逃离,他特地吩咐仆役在每一扇窗扃之上,钉上硬韧厚实的木板。
外院加派数十位人力,彻夜监守。
赵闵道:“素素,我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清楚,翌日我会请奏太子,将你接回东宫!”
言讫,扬长而去。
赵乐俪此时被困在了自己的寝屋之中,屋中并未燃烛,唯二的两扇支摘窗,被木板从外部钉死,洒落进来的日光,被切割成了均匀的数缕,薄薄地覆照于她周身,俨如数柄冷锐的寒刀,架在她瘦削孱弱的身上。
日色稀薄昏晦,将屋内装缀成了一座精致装潢的牢狱。
赵乐俪看了一眼墙角处的更漏,玄衣客原本要在巳时正刻带她出城,目下已经超出两刻钟。
也不知玄衣客是否觉察到,她偷跑回国公府。
觉察到的话,会放弃送她出城的打算吗?
赵乐俪思绪有一丝芜乱,思及袖裾之中且藏有一柄青玉短剑,那是谢圭璋馈赠予她的,她可以用来削断木板,乘夜逃出去。
赵乐俪枯坐在圈椅上,这个时候,也不知谢圭璋在做什么,他会不会看到她那份信?
会来救她吗?
还是会……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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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晌,玄衣客本是在等赵乐俪买甜水回来,等了整整一刻钟,却迟迟不曾见到人影,他在周遭的巷弄里搜寻,始终不曾寻觅,心下一凛,这才知晓被她摆了一道。
再匆匆回至马车前,发现车辕前,停泊着一道修长冷戾的人影。
玄衣客没料到谢圭璋会出现在此处,恭敬地行了礼:“谢大人。”
“她呢?”谢圭璋眸下蘸染着一抹薄红,笑意温然。
玄衣客将事情始末讲述一回,叩首认罪,说会去追寻。
哪承想,谢圭璋一副若有所思之色,淡笑道:“不用你追。”
从袖裾之中递出一封信给他,“内容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