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底派对结束，悟和杰老老实实去找夜蛾汇报，光荣受罚打扫体育馆。
池上过意不去，帮着两个人一起打扫。
“晚上要吃什么？”
“我订了一家烤肉店，等惠惠和津美纪回来一起去？”
“好啊。”
“你们还要试试共享其他术式吗？”硝子好奇地问。
空低头扫地，不假思索地回答：“不了吧。我使用术式的话，悟会被打断，太危险了，我没想用。所以还是索性不学了。”
五条不满地绕着池上空转了一圈，指责：“都说了这是老子的惊喜，空怎么出尔反尔！”
“但是......”
“老子可是最强诶，你随便用就好啦，反正老子咒力多。而且，空总不可能同时用三个吧！”
“诶，我突然想知道，空有无下限吗？”
空摇头，“我感知到的规则是，悟只能教我使用苍、赫还有茈这种外显型术式，用悟的咒力，借六眼的分析能力，达成攻击目的，但也只停留在攻击。”
“不过真是好神奇的事情，这是什么特殊术式吗？”
刚查阅完书的五条同学无比博学，清清嗓子，解释道：“不是术式，是一种契约。就是，六眼和灵约之间的契约。”
“你不是说守护神只是个传说吗？”
“千年都没出现过，老子这么认为很正常吧！”
空只在游戏里被叫过灵约，但对这种关系并不明晓，于是也问：“灵约和六眼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五条仿佛被噎了一下，支支吾吾半天才说：“空不用在意千年前......我们是好朋友嘛。”
池上空一见对方躲闪的目光，心知肚明：绝对不仅仅是朋友关系。
他莞尔一笑，“噢，这样......”
“没错，就是这样！”五条生硬地转移话题：“惠惠和津美纪要下学了，走吧走吧。”
勤勤恳恳打扫的夏油同学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地跳，攥着拖把，呼出一口气，指指五条脚下，一字一顿地微笑质问：“从10分钟前到现在，你地拖完了吗，怎么走呢，悟？”
五条慢慢移开视线，吹了声口哨，心虚道：“两分钟就结束啦。”
池上空无比清楚夏油杰已在暴怒边缘，抄起工具利落地开始拖地，“我来我来.......悟，抬脚。”
悟慢吞吞地挪了一步，嘀嘀咕咕：“杰，不要总生气啊，会长皱纹的。”
夏油杰：......
攥着拖布的手，青筋暴起。
硝子忍不住提醒：“再打今天明天都出不了学校了吧？冷静夏油！”
池上空光速完成拖地，给夏油杰展示，“夏油同学，任务完成。”
五条悟笑嘻嘻地勾住夏油杰的肩膀，用力拍拍，“别生气！老子今天可是寿星！”
“呿......”杰没绷住笑容，低头掩饰笑意，拂开他的手，“你还是谢谢空君。”
“走了走了，去接孩子！”
四人小团伙堵在门口接到了孩子。
惠惠脚步一顿，看看四周同学，硬着头皮走过来。
“津美纪呢？”
“马上就来。”
“惠惠表情不对哦。”悟揉揉他的头，咧了个欠欠的笑，“我们帅哥美女来接你，你很丢脸吗？”
惠惠面无表情：“从上学第一天我就说我不需要。”
杰也加入对小孩子的逗弄，装模作样地劝他，“小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还有津美纪。”
“小姑娘更不安全了。”
池上空笑着看惠惠气得鼓嘴，在他头上揉了揉，又去寻找津美纪的身影。
不多时，津美纪背着书包，和同学说说笑笑着出来了。见到几人热情地挥挥手，跑过来乖巧地问好，又给了空一个大拥抱，问他休息好没有。
“休息的很好。这么晚出来是有活动吗？”
“老师说，过两天是亲子运动会，所以和朋友练习了下项目。”
惠惠如临大敌，面色凝重，说：“我不参加的。”
五条悟义正辞严地拒绝：“这怎么行！一定要参加，老子来做惠惠家长吧！”
“我要哥哥做......”
“我也是哥哥！”
夏油杰捂着嘴，作出很惊喜的样子，问：“哥哥也包括我吧？”
惠惠瞳孔地震：“我不要！”
“那我和空君一起当津美纪家长吧。”
津美纪牵着硝子和池上空的手欢呼：“好呀。”
惠惠明知定局难改，沉重地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和几人一起迈向烤肉店。
“我去提蛋糕，你们先去。”池上空向几人挥挥手，转身向另一个方向小步跑去。
提着蛋糕出来时，他正好在回奈美的消息，余光中一名穿着素织裙的女子在他身边经过，熟悉的感觉让他立刻抬头看去。
只有背影......消瘦，纤细，墨发及腰，步履缓慢。
池上空紧紧地盯着，盯到对方拐进巷子的瞬间，侧颜露出。
无比熟悉的秀丽面容，以及突兀的额头上的缝合线。
池上空抬腿跟上去。
他一直追随着对方走到巷子尽头，视野豁然开朗，可环顾四周，却没了人影。
良久，池上空轻轻叹口气，决绝地转身离开。
他并不知道，在他站立处前方的废弃大楼上，他追随的女子凉凉地盯着他，面上挂着微笑，喃喃道：“灵约，你果然没死啊。”
池上空快步走回烤肉店，在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情，迈了进去。
他表现的很自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他自己调整的很好，并没有因为插曲耗费心神。
庆生活动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也许是玩的太累，又生闷气，在回来的路上惠惠就睡着了，池上空就抱着他走。
津美纪牵着他的手，哼着不知名的儿歌，肉眼可见的开心。
原本走神的池上空被吸引了注意，看着小姑娘觉得心软，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家长情节。
大家总调侃他养孩子，但是伏黑姐弟是他第一次全投入养孩子，第一次在自己的户口上加上两个小孩子的姓名。
“怎么那么开心？”
津美纪握着他的手，有些羞涩，晃了晃池上空的胳膊，小声说：“准备亲子运动会的时候，我知道哥哥肯定会来，就算忙的话，哥哥也会请高专的哥哥姐姐或者奈美姐姐陪我。所以，很开心。”
“之前的运动会，我和惠惠都没有参加过。但是今天美亚问我运动会谁来参加时，我可以特别坚定地说，我有个很厉害的哥哥会来参加了。”
池上空安静地听着。也许是酒精的催化，也或许是冬夜寒冷的比衬，他竟觉得听了这些话，在夜风中也热了起来，原本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
他攥紧孩子的手，想起几天前惠惠的许诺，把那句话再次说出来：“惠惠，津美纪和哥哥一定会有更多开心的。”
一定会，他也一定会去创造开心的机会。
——
情绪波动过大，导致池上空洗完澡依然精神饱满。
下午的插曲他心知肚明，故意搁置它，也不去调查任何有关的信息。
那么干点什么？
手机突然传来叮的一声，游戏提醒小猫上线了。
池上空这才想起那个全息视镜，从行李箱里摸出来，跟自己手机绑定。
全息视镜比全息舱方便很多，可以随身携带，很适合他这种常年出差人士。
戴上全息视镜，现实中的身体陷入沉睡状态，池上空的意识进入游戏。
洒满樱花的白屏在眼前消失，再睁眼，竟不是在固定的大街出发点，而是在一处森林。
他的视角是从上向下看的，就像站在树上一样，他下意识没去关注自己，而是朝四周看看，终于在左侧看到了正向这边走来的少年。
是悟，是人形态的悟。穿着华贵的银色衣衫，黑金色布条蒙住那双星眸，银色长发顺滑地披在肩膀上，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面部线条显得更加流畅而锋利，浅色唇瓣微抿，扬着惬意的笑。
好帅好帅好帅。
池上空立刻打开相机截屏。
和服，好帅。长发，更帅了。
突然，帅哥抬了下头朝他看来，愣了几秒，歪歪头，“灵约，是你吗？”
“啊，是……”
“你怎么……这样了？”
池上空这才去看自己——不是人，也不是别人看不见只有悟能看见的无实体的雾，而是……一只鸟。
他用力扭头看看翅膀，确定了自己现在就是只鸟，翅膀上铺满毛绒绒的翠绿色的羽毛。
悟噗嗤笑了起来，走到树下伸出手，“灵约这几天消失就是去变鸟了？”
池上空尝试了一下飞翔，翅膀扇了几下竟然真的飞起来了，他又摇摇晃晃地下降，落到悟的手心。
悟双手微微合拢，像要把他扣在手里一样，但只是抬起右手摸摸他的毛毛，动作轻柔，嘴边扬着兴味盎然的笑。
“好软的毛毛。”悟又笑出声，“灵约每天都在说别人是小动物，这下好了，灵约现在是小鸟了。”
池上空张张嘴啊了一声，十分自然地回答：“我现在是小鸟，把我放在悟头上，小鸟要飞高。”
“哈哈哈什么鬼！”嘴上这么吐槽，悟却美滋滋地拨弄拨弄自己头发，给他筑了个巢，把小鸟安置其中。
用头发把小鸟围住，悟笑嘻嘻地说：“听好了灵约鸟，老子是猫，你现在是老子的猎物，敢跑就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