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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黑时往昔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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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加入后一年,横滨爆发了龙头战争。

以某个异能者的死为契机,围绕着失去所有者的五千亿黑钱,横滨的黑手党们展开了一场流血与杀戮之宴。

正是在这次战争中,太宰带入mafia的一名基层人员初露头角——织田作之助。

在战争开幕第23天,池上空感觉到了这场战争的熟悉,和森鸥外报备之后从任务中脱身,整天围着横滨逛,有时织田作之助会被他拽上一起逛。

因为这位基层人员实力出众,带上是一种安心。

织田作之助大部分时间都安安静静地四处看,偶尔会问一句:“池上,这是你要找的吗?”

织田先生有点天然呆,但相当敏锐,逛了一天就察觉到了池上空外出在寻找什么东西。

“不是。”

逛的第45天,池上空终于找到了好东西。

站在破败的小楼前,池上空勾唇笑了笑,挥挥手,“织田,回去吧,我已经找到了。”

织田作之助仰头看着建筑,平静说:“有危险。”

“没关系。”他摇了下头,“回去吧……对了,要继续盯好太宰噢。”

虽然不理解他的意思,织田还是点头答应了,转身离开。

池上空卸下自己身上戴的定位装置,扔到了一旁的垃圾堆里,抬脚迈进小楼。

那之后,池上空失踪了。

龙头战争开幕第50晚————

中也怒气冲冲地推开酒馆的门,吼道:“混蛋太宰,你在干什么呢!”

太宰懒洋洋地从桌上撑起来,“我在想,这里的横梁真漂亮。”

中也忍不住握拳砸过去,太宰一个后翻躲过去,“别那么暴躁嘛。”

“首领在找你,老师失踪了,你还在这里睡觉?”

“安啦安啦,空君那么狡猾的人,怎么可能失踪啊。”太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多半是跑到哪里养孩子了吧。”

中也正要开骂,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是下属的来电,他直接接了,语气还有些冲:“喂?”

“中原大人,我们,我们……”下属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即使没开免提,他惊慌的喊声也清晰地传入太宰耳中:“我们发现了池上大人的尸体!”

.

依旧是那处破败的小楼,在垃圾堆旁边,横着一具鲜血已经凝固了的尸体,这具尸体的死因是喉部被隔断,面部表情并不狰狞,但眼睛里还残存着不可置信的惊惧。

黑色的风衣被尘泥和鲜血污染,早已看不出昔日其主人的整洁细致。

中也和太宰赶过来后,尸体已经被盖了一件衣服。

太宰站的很远,平静而冷淡地看着周围,在尸体周围慢慢地边走边搜寻。

中也沉默着跪在尸体旁边,拳头紧攥着,攥着又松开,却始终不肯去揭开衣服。

“怎么可能……”他喃喃道。

太宰绕了一圈回来,走到尸体一步远的位置,慢悠悠地说:“中也,把衣服揭开,看都没看就确定?”

中也仿佛被提醒一般,动手揭开了衣服,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太宰俯身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周遭寂静很久,太宰回头,遣散属下,便听见中也低低的声音传来,“假的……”

假的吗?

太宰垂下眼去看,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已经不比平日明亮了,氤氲在雾气后模糊不清。

他没再出言讽刺了,而是说:“当了一年的搭档,多少对我有点信任吧,中也?”

“……”

“相信我的话,把尸体带到大楼地下室吧。”

那晚之后,每次中也见到太宰,对方都在戴着耳机唱歌。

“wow wow耶耶~~自杀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要寻找美丽的河~”

中也:……

拳头硬了。

他刚抬起拳头,太宰灵敏地后退,警惕地看着他,“中也,警告你噢,现在对我动手,你的老师就回不来了噢!”

中也愣了一下,“你是说,老师没……”

“当然……不是。骗你的。”太宰微微一笑。

“混蛋!”

中也下意识抬腿踹去,太宰早有预料躲了过去。

本以为中也会继续追他,没想到他突然停下来了,站了几秒转身离开。

太宰没说话,安静地看着,叹口气,嘀嘀咕咕:“空君,把麻烦丢给我,好讨厌。”

那之后不久,太宰也失踪了。

但中也一看见他留下来的讯息,就知道这人是故意被抓走的,按照太宰给的定位,追了过去。

这便是龙头战争开幕第87晚。

那时的街上依然鲜血弥漫,处处飘着呻吟与哀嚎,中也骑着那辆机车在街上奔驰,脸色紧绷,不断地加快速度。

定位地点就在池上空失踪的那栋楼,楼下的门被封着,一群黑衣男子站在门口,拿着枪把守。

中也开足马力,俯下身体,密密麻麻的子弹射过来,却被他周身红色的光挡下,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借着重力和机车的力,他一举冲上了二楼的平台。

手榴弹和子弹不断地扫过来,中也没空去注意机车了,挡下攻击冲向太宰身边。

太宰见他来了,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打了个响指,手铐应声落下,踹翻身边一个黑衣男。

中也利落地解决了其他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在这里划水吗,太宰!”

“中也来的好慢。”

他的目光移向机车,微妙地笑了笑,“中也,你的机车……”

坏了。

被手榴弹炸的零件散落,虽然没散架,但也快散架了。

这是池上空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中也给自己属下发信息来载机车,语气似乎很平静,“可以修的。”

——“修不好了,碎的太严重了。”

这是修理师给的答复。

今天,已经是龙头战争结束第十三天了,也是中也加入mafia的日子,没人回来。

旗会晚上邀他去打台球,一群人围住他大声喊:“中也加入mafia一周年快乐——”

礼物是修好了的机车。

“中也不知道,那辆车超级难修!”

“我们最后又买了辆同型号的,组装了好久才修好——”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袍子的人迈了进来。

中也侧目看去,不动声色地警惕着。

阿呆鸟微微笑着,拍了拍紧张起来的中也,“中也,还有一个惊喜噢……”

中也疑惑地偏头看他,余光瞥见黑袍人摘下帽子,露出那张熟悉的带着笑容的脸,瞳孔收缩一下。

“……老师?”

池上空笑眯眯地挥挥手,“嗨,中也,好久不见!”

他晃了晃手上的蛋糕,“我刚从任务回来,来送个蛋糕,然后回公司。中也想问什么的话,明天好不好?”

和去年一样的蛋糕。

中也近乎颤抖着接过蛋糕,良久笑了笑,说:“没什么好问的,老师安全回来就好。”

明明因失去无比痛苦,仅仅一面就能让他释然。

池上空看看这一群年轻人,最终微微一笑,“玩得开心。”

虽然中也通情达理,但池上空还要去和森鸥外汇报。

推开办公室的门,室内大部分都是漆黑的,点着的暗黄色的灯平添阴森。

太宰坐在书柜旁边百无聊赖地翻着书,森鸥外坐在桌后处理文件,爱丽丝蹲在太宰旁边画画。

各有各的事,室内无比安静。

“我回来了。”池上空敲了敲门,迈进屋子。

“欢迎。”森鸥外微笑着,“任务完成的很好,空君。”

“谢谢。”

太宰托着腮叹了口气,“终于回来了,每天在蛞蝓面前演戏真的很难,空君,你要补偿噢。”

池上空从善如流,“除了阻挡自杀,什么事都可以。”

太宰又叹了口气,“人生更加无望了。”

“白麒麟最后的结局如何呢?”

“默尔索单人间啦。”

森鸥外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异能科竟然答应了?”

“没有,但是由于他杀了我一次,事态失控到异能科觉得控制不了了,就默许了这件事。”

这就是池上空的任务:彻底消除白麒麟的威胁。

就在战争开幕第45天,池上空在这场战争的中窥探到幕后黑手熟悉的气息,死屋之鼠的首领,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个俄罗斯异能者。

几年前他们有过渊源,对这位总想杀掉所有异能者的先生非常熟悉,尤其是对他挑起事端的手段非常熟悉。

于是他在街上逛了几圈,逛到费奥多尔发现他并决定杀死他,发出邀请——在那栋废弃的小楼安装了信号屏蔽器,池上空靠近时,定位装置紊乱,于是他心安理得地丢掉定位装置做做样子,迈进小楼。

见到了费奥多尔和涩泽龙彦之后,三个人都挂着友好而温和的笑容,聊着彼此的目的,达成暂时同盟关系。

当然,池上空和费奥多尔都有自己的算计:费奥多尔想彻底除掉池上空,池上空想彻底除掉涩泽龙彦。

单纯的白麒麟还以为把两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呢……

由于池上空没有异能,涩泽龙彦的能力对他无效,因此对方两人花了五天谋划,在第五十晚用刀杀死了他。

为了保证真实性,池上空真的被他们抹了一次,尸体被丢到了小楼下。

但是,他没异能,不代表没保命手段呢。

池上空从小就知道,他身上绑着看不见的东西——这东西能保他不死,已经救了他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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