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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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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米迦勒把衣服拉上,然后对路西法打了声招呼:“忙完了?”

路西法应了一声,依旧站在门边。

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但是考虑到刚刚在忙工作,这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虽说大多数人认为当下的发展更重要,但地狱近些年主战派的声势也不小——不止是对天堂,还有提出对其他大陆的扩张。最近又有奇鲁伊暗杀队的案子,可以想象每次开会都是什么场面。

那一晚之后他们之间的刻意冷淡也消融了一些,米迦勒不碰工作,没什么需要联系的人,又不出门,这几天清醒的时候,如果路西法凑巧在,他们会下棋消磨时间,米迦勒输多赢少,但是对这种博弈很投入,全身心投入后赢一局也很有成就感。

这一天米迦勒照旧起身去拿棋盘,正低头排布棋子,却听到路西法突然出声:“从前在你受伤的时候照顾你的天使,是死了吗?”

这句话太突然,“死了吗”这种询问听起来也真的很像是骂人,沉浸在即将到来的棋局的米迦勒抬眼看过来的时候,眼里的震惊就仿佛真的听到了路西法在骂人:“……你在说什么啊?”

难道是工作太不顺利了吗?居然开始追究那么久以前的事?

路西法问的当然不是那个在养伤时期定期给米迦勒传讯和送药的堕天使霍普利——随着米迦勒官复原职,他也声名鹊起。他继续问:“我去过那间屋子,那里有另外一个人生活的痕迹,给你用还原咒的人应该也是他。你们住在一起,但他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之后也没再跟你联络过,为什么?”

米迦勒皱皱眉。他仿佛想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联络过,又不想在这件事上跟路西法多讲。

但路西法视而不见,步步紧逼:“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僵持片刻,最终米迦勒轻轻吐出一口气:“我不知道。”

说完这个也不知道说什么,对另一个米迦勒的去向,他确实也只了解到这些。

这样也算回答了。路西法不再追问,脱了外套走过来跟米迦勒下棋。

短暂放晴两天过后天气又冷了,两个人没有去桌子上,而是坐在床上,棋盘悬浮在他们中间,棋子则被随便放在两侧。

路西法拿起棋子,理了理花纹精致的袖口,语气很随意地说:“下了几天了,考不考虑玩点别的?”

“什么?”

“最近流行的玩法。如果一方赢了,可以朝输的那一方问一个问题。如果不想回答可以换,不用担心,只是玩玩。”

两个人下了这几天棋,米迦勒虽然输多胜少,但也不是什么悬殊的差距,最重要的是路西法棋品很好。他想了想,说好。

路西法对着棋盘笑了笑,落了一枚棋子。

第一局路西法胜,米迦勒低头看着棋盘,回顾着刚刚的厮杀,一只手在棋盘边缘轻轻敲着,另一只手摆摆让他问。

路西法反而一直没怎么看棋盘,如果米迦勒稍微把注意力从棋盘挪一点到面前的人身上,会发现对方即使是在下棋过程中,视线也是更多停留在他身上。

路西法的问题是:“你总是特别抗拒我吻你,为什么?”

米迦勒敲击棋盘的手指停了一下,他的视线从棋局移到路西法脸上,似乎没想到路西法会问这个问题。但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问题,所以他说:“你吻我常常都是在做的时候,我不喜……我讨厌窒息的感觉。”

他停了停,又说:“呼吸不困难的时候,我没躲过你。”

“只是因为这个?”

这严格来说算另一个问题了,但米迦勒“嗯”了一声。

路西法点点头,没说什么。

两个人开始下一局。

第二局米迦勒胜。

他下棋时很专注,分出胜负后心满意足地从方才激烈的交锋中抽神,思索了一会儿,问:“能问工作上的事吗?”

“你问。”

“奇鲁伊暗杀队的案子,如果不是我,你本来打算让谁接?”

路西法笑了笑:“没打算让谁接,只是想看一些人的反应。”

那意思是从头到尾他自己都派了人在查。

米迦勒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本打算继续,但路西法说:“可你接了。”

对面的反应是应了一声,对这个问题没做解释。但路西法居然也没追问,即使他们都知道米迦勒跟奇鲁伊可以说是毫无交集,即使他知道路西法把这个案子抛出来的用意。

米迦勒收拾棋盘打算开始下一局,缓缓说:“我听说你没有让其他人接这个案子。”

“嗯。”

米迦勒看着他:“你明明掌握了那些暗杀者的行踪,他们很危险。”

“嗯。”路西法依旧是很随意地答他:“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奇鲁伊的后手,让人好奇不是么?”

已经不算是一问一答了。但能从路西法的话里听出多少,要看听着自己衡量。

米迦勒不再说什么。

第三局他输,路西法偏头看着他,似乎是斟酌了一下:“你还爱着那个给你用还原咒的天使吗?”

米迦勒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出乎他的意料,几乎就在回忆浮现的瞬间,他永远平静的神情中也没有防备地泄露出一丝悲伤来。

他用一种有些复杂,但是温和宁静的神情笑了:“一直爱着。”

没有任何回避,也没有否认。

路西法捏住手中的棋子,垂眸开始了下一盘。

——从这局开始,米迦勒再也没有赢过了。

第四局以出人意料的速度结束了,输。路西法问题是:“你们做过哪些亲密的事?”

米迦勒本来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这么快就输了,又被这个问题问到愣住,路西法看了他一眼:“那我换个问法,我和你做过的那些事,你和他做过哪些?”

这个问题挺冒犯的,但总归不是大事,年轻人玩问答游戏也爱玩这些,米迦勒更年轻的时候也玩过。

“除了最后一步,好像都做了吧……我不太记得。”麦麦年纪小,好奇心挺旺盛的,两个人也足够胡闹。虽然两个人心里都挺坦荡,但讲起来毕竟是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他也不想讲得太详细。

本来他的意思是如果少年米迦勒想,也可以做最后一步。麦麦也犹豫了,但正好被外来人打断。

路西法没有细问,他静静看着他,突然笑了:“你玩得还挺开啊。”

“还好。”

第五局结束的速度更快了,米迦勒盯着棋盘有点不解,听到路西法的问题是:“关系那么好,为什么没做?”

这个问题更露/骨了,总归大家都不是年轻人了,路西法除了在做的时候讲话会比较情/色一点,平时倒没有把这种事挂在嘴边,米迦勒:“你是不是太关注我的情史了?”

“米迦勒殿下,现在提问的是我。”

“有人来了,没来得及。然后他走了。”

第六局:“如果没人打断,你们谁是上面那个。”

“他。”

第七局……

米迦勒一开始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么就输了,到现在已经表情麻木。

“你前几天让了我。”

“还好。”路西法淡淡应了一声:“没让太多。”

他看着米迦勒的表情,半点没有衡量到这句话有多打击人,残忍,冷静,毫不动摇地问:“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做什么?”

米迦勒深深叹了口气:“也没什么,那个时候我经常在睡觉,醒来了就一起说说话。他……就看看书吧。”

他推开棋盘,意思是不想下了。

这局面确实罕见,前几天他才是抱着棋盘不愿意结束的那个,每次都要路西法反复提醒他该吃药休息了,才能把棋盘从他胳膊下抽走。

他们第二天下棋的时候米迦勒还会先问路西法“下棋吗?”等路西法点头后再抱棋盘,后来就只要见到他就开始端棋盘,积极程度可媲美放学后喊朋友出去买零食的小朋友,半点看不出冷静沉稳的第七狱领主的样子。

推开棋盘后,米迦勒直接往后躺在床上,像是卸下什么重担一般。枕头下陷,长发散落,他看着眼前的空气说:“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这句话的意思听起来是:虽然我们同吃同住睡在一起还又亲又摸差点做了还爱着对方,但我们清清白白不是那种关系。任谁听了都会觉得离谱的地步。

但路西法问的是:“你为什么主动解释这个?”

米迦勒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因为感觉你想知道。”

随着眼睛合上,黑暗和沉默一起降临。

棋盘被收走了,路西法从床的另一侧躺了上来。

都怪他问了那么多问题,米迦勒现在满脑子都是麦麦。以至于即使知道路西法在生气,也不是很想理他——他有什么可生气的,米迦勒才是被骗的那个。

“生气了?”

米迦勒闭着眼睛叹出一口气,扯着被子背过身去。

他听见路西法笑了一声,跟笑小孩幼稚的举动似的:“你心态不够成熟啊,米迦勒殿下。我还以为你都被我骗习惯了,怎么还会为了这个生气?”

“……我刚堕天的时候,还想过我们以后或许能是朋友。”

“我从来不觉得我们能是朋友。”

米迦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不打算说下去了,却听到路西法接着说:“你堕天之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想跟你上床了。”

降临的光之君主像是在地狱的天幕中点燃了一把火,那把火又烧红了地狱的天空。所有人都奔赴去第一狱了,为了观看圣洁的神之王子,锋利无双的神明之剑,第二位叛离神明的副君堕落的姿态。太阳天耶路撒冷的太阳来到了地狱,所有人都知道,哪怕过了千千万万年,所有传说都会记载着那一天——在那之后,第四天的主城耶路撒冷不再和第七天一样拥有永昼。

光辉降临到黑暗里。路西法站在所有堕天使前面,注视着朝他走来的,神情淡漠的米迦勒。

——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倒映着他的身影,包括为首的魔王。他在晨昏的交界处,光明与黑暗的交叠中走向路西法。极致的美丽和光辉震动着观看着这一幕的所有堕天使,所有人都在仰望他,却没有人敢直视他。

——何等让人着迷啊,米迦勒。

米迦勒愣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我还是不够了解你。”

“我也一样。”路西法语气淡淡的:“我一直认为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也是你在地狱最亲密的人,有的时候也会怀疑你在外面有别人。”

米迦勒闻言静默了一会儿,忍了忍,又忍了忍,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他抱着被子笑得直发抖,把路西法那边的被子也跟着一起扯皱了。到最后路西法也忍不了,手臂自后面伸过来直接把米迦勒拦腰抱住,才止住了他的笑。

他知道这回生气的是路西法了,但他笑得完全顾不上。最后米迦勒偏了偏头试图看后面,因为被抱得太紧而失败了:“多亏了你,今晚我要一直想着‘别人’了。”

“为什么?”

“你觉得一个年轻气盛,忠于天堂和神明的天使,会怎么看待一个背叛了神的堕天使?”

“你知道答案的问题,不需要问我。”

米迦勒笑了:“也是。”

他说:“我们都知道答案的事。但他没有怪我。他本该对我有很多期待,但是我……毁掉了很多。”

一些本该光明的,美好的,实际却支离破碎的。

远离了故土,背叛了神明,没有忠诚,信仰不再。

他是经历过圣战的天使,知道堕天会给在天堂的亲友造成多大的痛苦。越是爱着自己的人,伤得越深,朋友,属下,提拔过他的师长,都会受到牵连。他也知道年少的自己是怎么样一心想成为守卫天堂的战士。

但麦麦情绪最痛苦的时候,大概就是用额头贴住米迦勒的额头,轻声告诉他说“会好的”时候。

自己还在流泪,却在安慰他。

“后悔吗?”

“不。”米迦勒看着前方的空气:“我知道我要做什么。”

“那就够了。”路西法说:“因为他懂得你吧。”

米迦勒散落的视线收回,他把路西法的手臂掰开了一点,转身看着路西法平静的脸,有点不能理解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为什么?”他问:“为什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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