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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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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间从窗牗洒进几道橘红光束,殿中的人们才恍然惊讶殿外已是夕阳天。

暖色调的光晕给金碧辉煌的麟德殿增添份祥和也缓和了新冒尖的冲突,霍贵妃要抚养翁美人诞下的皇嗣虽不啻于强抢,但除了翁美人惊慌紧张,连翁家人都还算平静。

按霍家的作风,在贵妃没有亲生骨肉前会想要抚养低位嫔妃生的皇嗣很正常,而宫里没有养育皇嗣资格的嫔妃诞下的儿女会交给哪位娘娘抚养轮不到外臣置喙。

因此,令愔夫人真有心想替翁美人相争还是犹豫着没出头,倘若陛下没想过在翁美人生产后就将她连升三级直接擢升为婕妤,她亲生的孩儿她也不能养育的;贵妃既然主动提了,选秀又没顺贵妃心意,陛下不会再在此事上驳掉贵妃和霍家的脸面。

皇帝平静看看霍贵妃再转向身怀六甲的翁美人,翁美人捧着高耸的孕肚,小脸委屈巴巴回望皇帝,楚楚可怜的模样忒能惹男人怜惜,可嬴忱璧个铁石心肠,察觉到给他怀着孩儿的美人可能要哭泣时居然说:“好,翁美人诞下皇嗣就抱到关雎宫给贵妃养。”

年方十八岁的美人顿时难受得感觉好像动胎气了,咬咬牙想求时被她祖父翊善伯‘凶狠’的眼神阻住,立时更委屈几乎当场哭出来,可她这么委屈还得捧着孕肚站起来谢恩:“嫔妾、嫔妾谢、谢贵妃娘娘抬爱。”她要回自己宫里哭死算了。

霍灵渠真觉得自己怪不厚道,此时此刻竟是想翁美人的小脸表情真生动,但她就养两三年应该没影响;挺挺腰,尽量拿出副霸道跋扈的妖妃款儿,随意摆摆手。

“贵妃怕深宫寂寥会乏闷,今年选秀就多挑些美人,既可给你解闷还能赏赐英王世子。”鞠太妃憋着怒火可不惧越线:“毕竟四年多的情谊,英王世子眼下也没别的妾室;贵妃进宫就只剩他形单影只多可怜,贵妃也该心疼心疼前枕边人啊。”

许多人神情微变,最后句话可太犯忌讳!晏霁之眼风轻扫,瑰灿的眉眼间尽显风流,登基第五年给皇帝送这么好的立威机会,可真是令太上皇想不生气都难啊。

太上皇可不就是瞬间怒起,他都能有把握哪怕他出面调和,皇帝都不会退让,否则今后得有多少不识好歹的要拿贵妃的往事羞辱践踏君王尊严。

郢国公想补救被皇帝的眼神制住只得作罢,他明白陛下不想多议论免得越描越黑,示意妹妹给皇帝赔罪被无视,那妹妹还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样真让他有点生气了。

意识到不妙的大臣和官眷们纷纷低头,懵懂的看客们瞧着陛下果然不可挽回地再脸黑,可霍贵妃自己提往事犯忌讳时陛下就像全然不在意,他们哪能想到这回有多严重。

旁人公然犯忌讳挑衅与贵妃自己提往事能等同吗?贵妃提,皇帝能忍;一个太妃也敢当着满朝的面寻衅皇帝,皇帝凭什么再忍?堂堂君王若是被如此羞辱都忍,今后岂不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妄想骑到皇帝脖子上?!霍海啸冷笑,还真以为皇帝做傀儡吗?!

霍灵渠没意识到这已不是她的事而转化成了皇帝的主场,想还击被祖父拿拐杖拦住,霍老太爷哼哼示意孙女淡定。霍太后斜睨眼,拿银签签起块水果吃准备看戏。

映进殿内的夕阳光影中仿佛有丝丝诡谲窜动,鞠太妃扫视眼殿内看霍家居然全做蔫鸡,不屑嗤声欲再发泄时,皇帝说话了:“乐邑劝诫贵妃时雄鹰和舒窈心急驳斥,朕就没多言。此时想想,朕确实该纠正,刚才那番长篇大论,皇妹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废话!乐邑长公主心里腹诽,还没搞明白这皇兄没头没脑冲她挑刺作甚,她公爹显国公已经站起来请罪:“陛下恕罪,长公主只是一时糊涂,绝无任何冒犯皇兄之意。”

冒犯?懵懂的朝臣和官眷们有些被点醒,有些想明白了陛下的怒气从何而来,寻常百姓碰到有人拿他妾室和旧情郎来调侃下脸都要生气的,何况心疼两字真超越调侃了。

还有部分看客仍然没理解,毕竟上有太上皇把握朝堂大权,下有霍家嚣张狂妄太招摇,皇帝自己又不显山不露水地含蓄着,谁置身事外看着能没点想当然的错觉?

恰如鞠太妃若是惧怕皇帝还能当众挑衅吗?连太微宫的宫婢来传太上皇的旨意都敢对皇帝摆谱,只有没本事得圣人庇护宠幸的废物才对皇帝毕恭毕敬呢,鞠太妃当然不惧。

她既和圣人有情份,郢国公府更得器重前途无量,哪怕兄长劝过让她敬着皇帝,可她怎么看皇帝就只是太上皇的应声虫,敬条应声虫可不是笑话吗?霍贵妃敢羞辱她就是自找的,皇帝有怒又如何,她只需请圣人训斥,皇帝照样连个屁都不敢放。

此刻鞠太妃虽然没看懂皇帝唱什么戏但很清楚在影射她,不由嗤笑。

乐邑长公主没理解她哪儿有冒犯就被丈夫拉着请罪,郁闷地拧驸马。薛述聪也郁闷,他也不明白他爹在请什么罪,可他爹都请罪了他们还能当没事人吗?

薛家除主母外皆悉数站立请罪,皇帝尚未发话,平原大长公主稳稳当当坐着对侄儿训斥:“才做几年皇帝就敢当着你父皇的面无缘无故拿皇妹撒气,皇帝你还像话吗?!”

殿内霎时一凛,显国公勃然转头怒瞪她,她不在意地轻蔑鄙夷,真不懂丈夫装给谁看?

虽然皇帝将懋郡王降爵就在眼前,可这不还得太上皇点头准许才能够让皇帝摆摆威风。她就是当众教训皇帝侄儿又如何?有她皇兄在,平原大长公主能怕?

殊不知她的太上皇皇兄都被气得够呛,班太妃静静注视圣人的怒火都快压不住了,悄然侧望就见鞠太妃在慢悠悠喝果酒,毫不在意的态度真是与平原大长公主十足像啊。

郢国公瞧着这妹妹的德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吴王生母蒙太妃亦瞥眼身侧的鞠姐姐,整日里有事没事的被庄太妃当做枪使竟然还屁颠屁颠乐意,当众挑衅皇帝,就算暂时被圣人护住又如何,将来呢?真不知她有脑子没、想不想后半生求个安稳体面终老。

薛侍郎也是真的不明白嫂嫂何必非得总想着拿姑母的谱压倒皇帝?都怕今日不能收场。他知道晋王和庄太妃至今没死心,可晋王上位难道就能让你压到头顶吗?将来圣人驾崩,你不还得对皇帝侄儿低头吗?现在处处得罪皇帝对你能有什么好?!

霍擎老太爷憋住悠哉带儿孙们看戏,显国公要请罪硬是被正徽帝挡住,在灼灼瞩目下,皇帝轻飘飘的对姑母说:“前些日子,显国公和武襄侯联名上奏,大长公主于国无寸功却享一千户食邑太过优渥恐有灾殃,请上裁减两百户降至八百户食邑,朕准了。”

令愔夫人顿时揪心得捏丝帕;杭婕妤心里叹息,都已隐忍多年,陛下又何必?翁美人捧着高耸的孕肚,感觉眼前的害怕都让她暂时忘掉皇儿要被抱给贵妃养的难受了。

皇帝和太上皇之间一直维持着大家心知肚明的平衡,在人前也还没有过分歧。前两年,陛下几乎没有自己的声音仍然事事都恭请太上皇做主;近两年,陛下逐渐会表态、太上皇有时也会让皇帝发号施令,但这些的前提都得由太上皇许可啊。

请上削减大长公主食邑的奏疏,殿内多数人都猜得出是皇帝在随口胡诌,何况不请示、竟就越过太上皇做主可是大忌!郭皇后看着这幕,深埋在心底的怨恨难以遏制地往上冲,谁做皇帝不是威风八面睥睨天下唯我独尊,偏偏就他,做皇帝都那么没用。

做王爷时要看霍家的脸色,做皇帝竟还要看太上皇和霍家的脸色!郭皇后有时恨极了真恨不得想这么没用的丈夫还不如趁早驾崩、让她的皇儿继位。此刻看他这般强行维持皇帝的颜面真忍不住冷笑,有意思么,被太上皇打脸还不是更难堪。

晏霁之注视郭皇后的精彩神态也真忍不住向皇帝示意,嬴忱璧微讶,眼风顺他的提示隐晦瞥向皇后,隐约能观察到嫌恶讽刺,皇帝他平静抿唇笑笑。

穆国公霍秦川瞧着他们的互动真怀疑你俩是情敌吗?再看高座的皇后表侄女,造孽啊,就这情形他都有点担心皇后会不会想不开钻牛角尖想弑君好避过入佛门清修。

虽然他们心理活动蛮多,实则就只在眨眼间,皇帝自作主张,着实让许多人惊诧了把,惊诧过后有人担忧有人淡定自然也有人讥讽;晋王真想怜悯这皇兄何必非得上赶着丢脸呢,鞠太妃轻蔑不已,皇帝拿谁撒气不行非得往平原头上撞,看皇帝这回怎么收场。

然而平原大长公主冷笑声,还没来得及请她的皇兄做主管教皇帝,她丈夫显国公和姐夫武襄侯就领旨谢恩了,恼得她真恨铁不成钢就冲丈夫怒喝:“你在做什么?”

显国公猛然回头狠狠瞪她吓得她的心咯噔跳只想移开视线,她定定神抬头就迎接到皇帝侄儿的冷眼压制,瞬间被挑起心头火,当即站起来冲皇帝训斥:“皇帝你还有规矩没有,你姑母们的食邑岂是你能过问,真想让姑母请你父皇管教管教你是吧?!”

殿内氛围陡变,莫说做丈夫的,做皇兄的都被气得眼黑;班丞相以六旬年纪的老胳膊老腿特别敏捷利落地跪下,在他双膝碰到大理石地砖时即有批朝臣紧随带家眷跪地。晏霁之郁闷掀袍,魏王真想骂平原不长脑,这都能害他对嬴忱璧多跪次。

霍家也没有落下,霍擎老太爷淡定带儿孙们跪地,霍蓁蓁看热闹正紧张时就被她嫂嫂给拽着跪下,真想问好端端的作甚要跪?但看大家都忙着要跪,她还是不问了。

“请圣人、陛下降罪!”显国公懒得再辩就跪下,薛述聪莫名心慌的拉乐邑同跪地。

在上座能将殿内百官们带家眷跪地的景象清清楚楚得尽收眼底,鞠太妃简直不可思议,深觉古怪时触及兄长严厉的眼神吓得她突然心里哆嗦,迟疑下就从椅中站起来跪下。

蒙太妃和班太妃都没犹豫,国师诲仰道长见此真有点郁闷得掀掀道袍跪下。庄太妃想不通这群臣子胆敢如此给皇帝壮威势难道就不怕圣人降罪吗?踌躇时察觉到有人注视她,转头就对上霍宝鸾的轻佻蔑视,翻成话就是:本宫能坐,你也配吗?

郭皇后震惊,陛下如此有威严吗?她按按激动的心跳带嫔妃们跪下。而随着她们跪地,殿内情形再清晰明朗不过;晋王反应不过来,衣袖被重扯了下,他随之看去见王妃使眼色,他咬咬牙跪下来淹没在跪地的人群里。

除高高在上的两位和霍太后,整座殿内就平原大长公主还站立着,她忽然背脊发凉可哪能因此就屈服,若是服软她今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满是委屈地喊皇兄请求替她做主。

太上皇憋住怒火挤出笑意圆场:“皇儿,你姑母发昏才犯糊涂,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话语间的客气谦和,在仗着有太上皇撑腰就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人听来谁能不惊?

可若非如此,班丞相哪能带头跪,摆在人前的是:太上皇把皇帝压得死死的,皇帝登基都已经是第五年了可到今天到此事前都没有脱离父皇的掌控真正立过威,连太微宫传圣人旨意的内侍都敢对陛下摆摆谱,何况是平原大长公主之流,根本不将皇帝看在眼里。

偏偏这只是陛下孝顺愿意维持父皇的尊崇才委屈自己继续放任,实则,陛下已经在他父皇面前亮过锋芒逼得亲爹都不得不退让,前两年没把陛下放在眼里的官员现在都在蹲大牢!圣人而今更愿意安抚住皇帝儿子维系现有的平衡而非和皇帝儿子硬碰硬。

况且这情形叫陛下怎么退,圣人若是在人前硬压强逼皇帝憋住这股怒火得在背后多付几倍代价平息?又是在霍家要清算阴谋必将掀起朝堂腥风血雨前夕,太上皇都巴不得想让皇帝和他同心呢能再强压?平原能配圣人自己吐血来替她出头吗?

正徽帝嬴忱璧俊脸含笑而不容置喙:“父皇,朕明白姑母犯昏病糊涂了,不会多计较;可我们是君王,掌天下握江山的君王,君臣尊卑岂能有秋毫之犯?

一臣妇胆敢如此僭越,即使她发昏才犯糊涂,可若不惩戒,朕和父皇何以面对天下?念在她是父皇的妹妹朕的姑母又是初犯,就请母后派身边的女官掌嘴二十小惩大诫吧。”

“皇兄?!”平原大长公主疾声叫嚷、瞪得眼睛如铜铃;太上皇没理会就同意,下瞬耳边又响起她的叽叽歪歪,气得随便抄样东西就砸:“你做的混账事,寡人和皇帝真要计较,你有几颗脑袋够砍?要是活腻了,寡人现在就赐你白绫上路!”

赐白绫?殿内不知多少人被太上皇的暴怒给惊到了,这是口不择言吧?薛述聪心慌扯他爹衣袖时,平原大长公主额头青筋直暴撑着最后的倔强吼:“皇兄!我是你妹妹!”

“皇帝是寡人的儿子!”太上皇气得再抄起东西砸,压抑的怒火爆发如决堤的洪水泛滥:“就算与你论私,你还知道皇帝是你兄长的儿子吗?论小家,你是嫁出去的姑奶奶,皇帝是寡人交托家业的新家主,轮得到你个外家女对娘家的家主指手画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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