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今见山也只是看了眼,没有任何要打扰的言行。
“一直在溥市么?”
“高中毕业之后一直在。”
“看来和定居差不多了。”周瑾瑜说,“之前去过几次,饮食不太吃得惯,你呢?是不是和溥市人没什么区别了?”
从见面开始谈话就非常单一,刻意避开的地方表明了无数的欲言又止,游弋等得有点没耐心了。
他跳过这个问题,语气安抚道:“瑾瑜,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想说什么问什么都可以。”
对视片刻,周瑾瑜垂下头,吐出一口气:“游弋......我......”
等了几秒还是没有下文,游弋缓缓坐起来,手臂撑着腿看向舞台,低声帮他开口:“嗯,你知道了他们去世的原因。”
周瑾瑜扭头,说出口的话带了些嘶哑:“还好么?”
游弋不明显地摇头:“谈不上好与不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周瑾瑜看着他的侧脸,声音非常轻地问,“游弋,能走出来么?”
酒意从四肢开始渐渐上涌,游弋迟钝地思忖这个问题。
许久后,他似是叹息般再一次轻轻摇头,碰了碰周瑾瑜的酒杯,喝下一半后,说:“只是始终想不明白。”
周瑾瑜仰头猛灌下酒,放下杯子使劲绷了绷眼睛,边擦着下巴边问:“可以说说么?”
游弋噙着笑看了眼他。
沉吟片刻,游弋看着舞台平静地说:“既然他们那么相爱为什么会选择多一个人来分享。”
周瑾瑜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游弋。
“如果需要凭借产物来证明他们有多相爱,可铸造的铜墙铁壁里为什么只有他们。如果以铜墙铁壁来证明他们有多相爱,那产物又算什么,前后很矛盾。”
“游弋......”
声音一出,游弋抓握杯子的指尖跳了跳,他迟钝地转头看过去。
周瑾瑜虽然垂着头,但可以确定哽咽是从这里发出的。
看了片刻,游弋迟缓地抬起手臂,在周瑾瑜背上停留两秒,轻轻落下拍了拍。
效果适得其反,他什么也没说地收回手继续看向舞台。
台子上已经换了好几个不同的人,此刻在上面的依旧是一个穿得极少的男人。
怎么舞动游弋其实不太清楚,或许是因为燃烧起来的酒意,也或许是因为他的余光全在那道身影上。
融入进世家子弟也像世家子弟,气质与灯光酒杯也很契合,谈笑风生又能对比出纨绔的区别。
出众必然该是焦点,这样一个人只站在那里就是魅力。
听觉不吵,视觉却很热闹,相贴在一起的胳膊应该是余光中的错觉。
沉默不语中,游弋忍不住想去看看,想也就做了。
他目光穿过人群,目的明确地落在男人身上。
确实是错觉,可是余光中的爱意隔空触碰在了男人的眉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