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温阿簌盯着泛红的皮肤,决定先联系一下陈大龙。
高上分给了她联系,她打了电话过去,只是陈大龙父母只说谢谢她好心钱用不上,她有意无意的暗示几句,他们不愿和她多说似的挂了。
她本打算找个空自己去看看的,又觉着池生这被害妄想症的心态事情要尽快比较好。
现在只能退一步看看负责陈大龙的医生。
第二天她和老师要求调了岗位,就昨天的势头今天也不会空闲,不调岗她得一天都得和池生搭档。
同班级还有个赵来喜她就被调过去了,赵来喜在餐厅,嘴巴没闲过,她不由得怀疑她是早就看上这边了。
午饭的时间,赵来喜弯着个月牙眼,直勾勾看着她。
热情似火,怪瘆人的。
赵来喜:“阿簌啊,阿簌。”
温阿簌塞了个点心在嘴里,吃人嘴软,“有话直说。”
赵来喜拉着温阿簌的胳膊落座,笑嘻嘻的,“我请你吃饭,呆会有人过来你就和他说,你以后负责我学习了叫他别管,这样他回去和我妈也有个交代。”
温阿簌偏头看赵来喜,实诚道:“我负责不了。”
赵来喜经常要去训练,这离考试也没几个月了,负责这个任务太重了。
赵来喜大腿一拍抓住了重点,“我压力肯定不能都给你,成绩是我自己的,我肯定会好好学的,主要是他一男的,我训练时间又多,他去找我少不了闲话,说的我跟他谈对象了一样。”
赵来喜一脸匪夷所思的仰望上方,“老师都找我谈话,完了我妈还得给老师解释,现在教练看到我都得调侃两句,得了吧,让我清净清净。”
“不会的我问你,我有底子而且保证自觉,我一体育生文化课只求基础分,帮我啦!!!”
说着又要塞吃的给她,她抬手拒绝,“先打饭吧要吃不下了。”
没多会那个男生来了,温阿簌就简单的说了一下赵来喜连忙接下回去就和她妈说,应该是家里人应的,那男生没什么意见。
那男生吃的匆忙先走了,赵来喜更是不紧不慢的悠闲,一个丸子刚塞进嘴里跟烫着似的拉着她看,“你这情敌,真是不死心啊,又混进我们学校来了。”
温阿簌对于你情敌、你情敌的称呼感觉怪怪的,“她叫什么?”
赵来喜擦着嘴,“秦…秦萱?好像是。”
“嗯。”温阿簌点头,“下次直接叫名。你吃好了没?吃好我们回。”
赵来喜应下端着盘子站起来了,见温阿簌走反了连忙把人扒拉了回来,“你去哪儿呢,这边近。”
温阿簌抬眼见走进的秦萱有些不情愿,她转学加换班调座指向性太明显,这个人又是喜欢池生死去活来的,万一出妖呢。
说来就来。
秦萱堵住了她,“你现在和池生同桌?”
温阿簌下意识的get到了她的意思,不打算多纠缠的提前出声:“我不喜欢他,半点都没有。”
赵来喜对她答案吃惊了三秒又觉得正常,愣了一下挡在她拉着她要走,秦萱伸出手要拉她被她推开了,秦萱笑了笑,“哎,既然你不喜欢,那就帮个忙呗。”
“这个帮我给池生。”秦萱自觉的要塞给她。
一个很精美的信封。
让她给池生送情书?她疯了?
再说人都混进来了还要找她送?
温阿簌只当她试探,往后退了一步,要塞给她的信封落在了地上,她淡笑着,“不好意思,这种撮合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活干不了。”
“池生这种人和疯子一样,不管对错是非逮着人就咬,还听不懂人话,欺负人的手段下作又恶心,牢底坐穿才是本命,你喜欢自己动手,别脏了我的。”
温阿簌撒气似的说,毫无顾忌,痛快的声音甚至带上几分畅快淋漓,说完和赵来喜快步离开自然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人。
光头rua着赖小宇的头发听到温阿簌的话后手都重了几分。
“哥!”光头见人暴躁讪笑放开,温阿簌的声音不算小,光头想着上次他给温阿簌开脱的话,他打哈哈道:“没想到这看起来客气又礼貌的小姑娘、小姑娘内心还挺恶毒。”
池生嘲弄的扯了扯唇,出来两个字,“本性。”
光头还想说什么时池生已经往打饭的窗口去了。
晚放学温阿簌不紧不慢的走出教室站在了门口等着,吴师傅替她去隔壁市探望陈大龙了,这两天她一直跟着扬欢舒他们一起等公交回去。
而扬欢舒他们在三楼,拥着人群下来得要几分钟。
温阿簌盯着突然响起的手机,看着高上分的名字接了起来。
“温阿簌,你现在方便吗,龙哥来了,一起聚聚呗。”
“陈大龙在你那边?”
似听出温阿簌语气的吃惊,高上分的语气顿了顿,随即笑得畅快,“对,下午到的,身体没咋好背着父母偷偷来见我们的。”
“怎么说你也是想帮忙的人,想着一起吃个饭来着。”
“在绿色鸦.片这,你要是不吃也成,主要是龙哥过意不去要说声谢谢,很快。”
高上分的声音有些发涩而且那边似乎挺吵的,她记得那边该没什么人才对,“你们在网球馆聚?”
“嗯,你还不知道吧,这边刚刚开了个棋牌室,龙哥现在又不能喝酒,我们总得找点玩头。”
温阿簌点头,关了手机后给给扬欢舒他们留了个信,过去了。
绿色鸦.片这边一如既往的荒,黑漆漆的,就那个冒着幽绿色的灯牌亮着看着就瘆人,温阿簌推开玻璃门进去,寂静的很,不见有什么棋牌室。
“哎!来了啊。”高上分不知道从那边冒出来的僵着脸笑。
高上分指了指身后不显眼的暗门,“在地下室。”
下了台阶入眼即热闹,装的有几分天上居的意思,用料劣质,但够唬人,也容易是滋生欲望和堕落,他们开了一桌麻将,周围围了一圈人。
开的暗灯,烟雾缭绕、朦朦胧胧的不太真切。
目光掠过那正中央的人时温阿簌还是愣住了,看了身边的高上分一眼,高上分偏头没看她坐上了自己位置。
什么破烂的好人。
字母头扔了一个牌,“六万。”接着偏头过来,“还是老高厉害,真把人叫来了。”
温阿簌攥了攥手心坐到了池生身边,这拥挤的人群下池生哪儿最宽敞,比起周围的乌烟瘴气他周围什么都没有。
再者,她可不信她来这和池生会没有关系,即便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坐过去时那浓郁的酒气传来,温阿簌顿了顿看着他面色如常的脸依旧确认,他喝了不少。
昨天还是个人呢,说信她一次,今天就成狗了,把她骗了过来。
温阿簌扯着唇偏头对池生轻嘲道:“池生,你比我想的还无耻。”
她对这场面已经没了曾经的惧意,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揣测出池生是打着羞辱她的念头,想看看她被折辱后的惨状,她就更没想让他如愿,为此更加的坦然些 。
“无耻?”池生淡漠的打量着她,抬眼看她轻哂道:“温阿簌,你想方设法要把我送进去,背地里没少忙活,还要我他妈发善心放过你,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恶心谁呢?”
似见她依旧不明白,他微微的低了低脑袋凑近她,好心似的解释:“陈大龙他叫我和你问好。”
她不解和他对视,目光却集中被他眼上的痣吸引,接着才是他下方的那只义眼,近距离下死寂一览无余亳无遮挡。
他半明不暗的脸上似乎浮着一丝怒气,他停了一下才继续道:“你说你,扯谎都脸不红心不跳的给真的一样,温阿簌,你也是挺能装的。”
“装什么?”
她耳边传来一声浅笑,随着音乐散开,温阿簌盯着池生的冷脸有种幻听的感觉。
温阿簌顿觉中午她说的话他是听到了,她打听陈大龙的事他也知道了。
她不懂他这怒气缘由,他要是身正不怕影斜虚什么。
是了,那群跪捧他的人心里不服不也压着忍着吗,他现在无非只是找个由头发泄还要个正义凌然。
想通了,索性大方默认不再言语。
池生一直冷冷的盯着她,对她的云淡风轻很不满。
“有底气?”把手机扔给她,“能和陈大龙面对面说清了,这事算翻篇儿。”
连续打了三次,无人接听。
字母头没懂在说什么,无聊掐灭手中猩红的烟偏头说道:“美女,你还欠我们个脱衣舞来着,不如就今天?”
温阿簌看向说话的人扯着僵住的唇,一个个都看向了她,她深吸一口气,“直接脱多没意思。”抬了抬下巴,“玩一把,你能赢再说。”
“哟,口气不小。”字母头热络了,讨好道:“生哥就别来了,就我们自己,不然说我们欺负人。”
她包里的手机响了,温阿簌以为是陈大龙,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发现是扬欢舒他们,大概是没等到她。
池生看了一眼把手机扔给她。
其他人跳脚嗷嗷叫催她上桌,群魔乱舞样儿。
牌,温阿簌会玩,每年过年那会家里她都能靠这个赢不少守岁钱。
现下,整个人仍有些绷,抓牌打牌的都带上了几分严肃。
随着时间推移温阿簌和其他人换了表情,那群要缓缓的人由一开始轻松得意到渐渐怀疑人生起来,温阿簌极为平静只有狭长的眼眸里多了几分光亮。
池生懒散的坐着,看了温阿簌的打法,她运气并不好,但装模作样的糊弄,还有胆明牌。
其他人真被她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