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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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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我送上开学季的火车之前,查尔斯阁下已经成功把日记本甩给了校长先生。又给我做了一轮灵魂治疗——或者说是心理咨询。

日记本这个对普通人几乎完全没有影响的东西,大约是感受到了我的灵魂力场有缝隙可钻,一直在试图诱惑和影响我。令我在不自觉的时候消耗了过多的心力去做抵抗。因此,这一轮弥合裂痕的工作显得格外艰难。

父亲对这类特殊损伤很有经验——天晓得他见过多少因为精神崩溃而无法继续履职的傲罗同事——因此他不断警告我说,可能会有很多不可控的躯体状态,譬如极度乏力或者是极端亢奋,也有可能时不时有头疼和眩晕来袭,他特别提醒我要注意所有的发作先兆,以免因晕而摔,造成不可控的人身伤害。

“所以,您的意思是,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就立刻原地躺下?”

“是。或者靠墙坐下,不要试图支撑自己的体重。”父亲很认真的说。

“在哪里晕就在哪里躺下?”我想起这个场景,觉得有些好笑,“然后被人扶起来?”

“对。”这下子查尔斯阁下也没忍住笑了起来。他的YES里带着笑意的气声,我们之间维持了几个小时的严肃气氛总算缓了缓。

“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会觉得很难接受,但,我必须提醒你。”查尔斯牵着我的双手,捧起来放到他自己胸前。好像我的手是一块特殊的矿物,要端起来仔细端详,“在未来一个月,乃至更长的时间里,你会不受控制的手抖,感到呼吸不畅,或者是毫无胃口。魔法状态也会忽上忽下得波动。不要在那些时候强迫自己工作,尤其不要上手做魔药的操作,那是危险的。”

“我明白,那只是些情绪躯体化的症状。”我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看着父亲。

“只是?”父亲皱了皱眉,把我的手捂得更紧了。我从他的神情里读到了疑问,紧接着还有不赞同。

我们四目相对了一会儿。说真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的好好看过他了,时光与纷繁的事务在他鬓角刻下了越来越多的斑白,而他从未试图掩饰这一切。一般来说,巫师的寿命比麻瓜长一些,而如果巫师们愿意,显得年轻的时间会更长一些——在三四十岁到七十多岁的这个时间段,可能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样貌变化。但是父亲不太一样。那些皱纹与白丝爬上了他的眼角,眉心与鬓角。那是他思虑太多,事务太多,也过于操劳了。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霍格沃茨有很多好玩的事情等着我去做,i can deal with that.”我试着把手从父亲的手心里抽出来,但没能成功。我被他整个儿逮住了。

“来,过来,”父亲把我整个人拢起来,给了我一个额角相贴的拥抱。“一个普林斯可不能这样,先照顾好自己,然后再谈别的。ok?”

这一句,是大人哄宝宝式的,尾音上翘的语调。

我已经忘记上一次父亲用这样哄孩子的语气与自己说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被博格特吓坏的那一个暑假晚宴?冒出翅膀的那个夏日森林?还是一年级寒假把我接回家的火车上?不管是哪一个时刻,我都觉得距离此时太远太远了。这中间间隔了太多事,又见过了太多无奈。以至于我在被他迎面关心的那一刻,竟然有些茫然。

我可以肯定得说,这是位绝对称职的父亲。他在信息传递本上无数次写下类似于“有什么困难吗,需要我过来的话,请随时联系我”之类的话。也不吝猫头鹰的翅膀,定期投递小点心(就算是wood做的,那也是父亲授意此事)。更别提学术与科研场景下无条件的支持了,那是多少学者梦寐以求的资源。

还有,更为重要的是,他的事业,不论过程与利益,的的确确是在为自己的家族争取一个更安宁,更平静,更容易达成自我实现的未来。

只是有点不巧,对我而言,“给予”也是一种莫大的压力。吾本已死的愧疚与强烈的不配得感,早在所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前——包括我自己意识到这个根源之前,就已经为我酿成了生命的底色。

我低头应允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大约是稀里糊涂又睡了一觉,整理了一番行李,就被父亲特意留在我身边的伍德送上了火车。

“假期见。”伍德在整理好我的随身物品后,拥抱着与我告别。我有些惊讶得发现他的眼角闪着点儿泪光。

见到我的神情,伍德赶忙道歉,“抱歉,伍德有些失态了,只是突然想起了第一次送小主人坐上这列火车的那天。”

也难怪,站台上熙熙攘攘送孩子的家长们,尤其是送新生的那些,将整个月台都渲染成了告别的舞台。

“没关系的。假期见。”我最后摸了摸伍德的头顶,抚过他的眉毛与小鼻尖。“只是三个月,都不够我收一轮种植盘。”

伍德破涕为笑,转身消失了。

我阖上包间的门,打开保温杯喝了几口伍德的特调咖啡,靠窗坐着看了一会儿隔壁月台的轨道和枕木。对面月台没有人,也没有车辆靠站,冷冷清清的。几个站务人员大约是在为即将到站的火车做准备,正把餐食推车从后台往月台上送。

我发了会儿呆,打开书包整理文件——今年开学还特地换了个书包,一方面旧书包塞不下owls班的资料,另一方面也不想见到那个裹着日记本一起回来的皮囊,总之,因为各种原因,看到它就特别不高兴。

这几天一直忙着料理鸡零狗碎的事,都没有整段时间把刚从书店搬回家的资料理一理。此外,开学季各个教授们寄来的日程安排表更是积攒了一沓——尤其是庞弗雷夫人的“课外实习”邀约以及霍拉斯教授的“课程助教”信息表这两个新东西,我得好好研究一番——此刻,可总算得了空。

但还没等我过完教授们邮寄来的课程与实习安排表,就有人推开了门,“我就料到你大约会呆在这儿。”

听到这个熟悉的温和嗓音,我从全神贯注里抬起了头,“卢平先生?”

“你的小伙伴怎么没与你在一起?”这个温和的狼人先生似乎什么都没有带,只是在我对面坐下了。

“您是去参加开学晚宴?”我试探着问了一句,因为我记得卢平先生已经履新,不再担任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了。因此,他似乎没有登上这班列车的理由。

“不,”卢平先生笑了笑,“陪着西里斯来送哈利,趁机回味一下学生时代。”

“他们都挺好吧?”我意有所指的问道。

我不相信卢平先生是真的只是来回味读书时代的火车旅行的,查尔斯在把日记本丢给校长先生的前前后后,肯定把当时在场的人查问了一番,至少,当时在场的可信的“自己人”都一定沟通过了几轮。

“没事,都很好。孩子们什么都不知道。至少在他们眼里,目前还无事发生。”善解人意的卢平先生又安慰了我几句,“查尔斯先生原本不想再谈这些事,但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哈利一切都好会更为妥当。邓布利多先生甚至很高兴这件事的发生。”

“谢谢。知道这些让我好受多了。”我点了点头。

大约是察觉了我眼神里的躲闪与逃避,又大概是发觉了我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让别人打扰的小心思,狼人先生没说几句话,就站起来告别离开了,“你也没事就好,回见。”

尖利的出发哨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吹响的,火车动了起来。带着嬉嬉闹闹的孩子们,向着新的学年奔去。

我把一整个学期预计会有的日程列入了学期计划表。仔细安排了owls班的选课,医疗翼的实习,魔药实验室的科研任务,以及草药实验室的日常维护工作。这些非常具体的工作安排细细密密的写了一整张羊皮纸,还推敲出一套每周安排的模板,以供检查工作进度。

做这些整理思路的事情可以让人摆脱其他杂事的干扰,重新回复到心流的状态之中去。

其实我也想过要问一问查尔斯阁下,我为什么还必须去霍格沃茨——我们花费了那么多的功夫建立了自己的基地,为什么不更好更高效得使用他们呢。后来我发现,这个答案就在明面上——我需要霍格沃茨,查尔斯需要我在霍格沃茨。

从个人层面,它是我的疗养基地(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意义上的),是我“逃避”繁杂事务的保护伞。从大局观的层面,这里有查尔斯投入的可以一定程度上躲开外人视线和监管的试验场,也是所有生产基地的隐藏备份。

说实在的,在西弗勒斯、查尔斯导师的联手下,霍格沃茨甚至一定程度上备份了圣芒戈——万一那个疯子真的不顾一切的攻击了圣芒戈这个中立慈善机构,那么霍格沃茨将是英国魔法世界最后一片被庇护的地方。

而这一切,都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审批”与“照顾”下逐一完成。

火车一路向北。

我为自己更为清晰的自我定位,再次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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