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沈初月撇出盈笑,每一个字音都是淡然的。
“总是备用,或许身边的人需要呢。”
或许你需要呢。
沈初月瞳目逐渐柔软,双手交叠在身前,每当想起十六岁的邱霜意肆无忌惮找她调侃生理期有多麻烦,痛经痛得怎么难受时,沈初月都没有多言。
那时候邱霜意有喜欢她,她就有多恨邱霜意。
“你欠揍,高中总找我借卫生巾。”
沈初月的指腹不自觉攀上手臂,抓握的动作又滑了空,她才想起早就没有泛白的指甲角了。
“后来一看到你,我就想到卫生巾,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这东西就得备着,”沈初月听到邱霜意笑了一声,不免打趣她:“你说这是不是条件反射?”
邱霜意也坦然承认:“可能是吧。”
沈初月笑了笑,因病而诞生拧巴和委屈这么多年都在折磨心性,却让她以这种方式记住了邱霜意。
——
直到睡前,床被都整理得干净,沈初月从房外又抱回来一个枕头,双手来回按压,又问邱霜意:“喜欢硬枕还是软枕?”
“不挑。”邱霜意伸手,接过她右侧的枕头。
鼻间嗅到淡然的花皂香,轻柔飘浮。
再抬眼,沈初月浅蓝的吊带睡裙几丝被压久的褶皱,但也盖不住温柔的气息。
“我半夜会起来上卫生间,我睡外面吧。”沈初月坐在床边,调节床头灯。
床并不大,但两个女孩一起也足够了。
暖黄的灯光碎影纷纷散在沈初月的脸上,而身后侧躺的邱霜意凝望着她身后的发丝,长发飘飘,覆落肩角。
白皙中尚存流淌的黑。
那只永远刻在肩膀的蝴蝶,被布料遮住,露出了一点点的湛蓝。
“江月。”
邱霜意轻轻说着。
沈初月转眼看向她,月光透过小窗边的碎花玻璃,彼此的视线再一次碰撞交融。
夜色朦胧,不明意味。
柔光形状莫辨,沈初月长卷的睫毛缓缓颤动,瞳目绵软无害,却摄人心魂。
“怎么了?”沈初月的鼻音撩拨,轻声呢喃。
她微微偏向了面前人,几缕发丝落在了眼侧。
小心翼翼将指节穿入邱霜意的指缝,十指相扣。
近在咫尺间,又如此真切。
白日不能被默许的,那么当夜晚睁开了眼,靠左的心脏会飞跃出万千蝴蝶。
在短暂的黑暗中,将所有的情愫昭然若揭。
“如果你说你想要亲我,”
沈初月翘盼对方的回答,眼睑纤细,蕴出温红:“也不是不可以。”
彼此手心间的距离微乎其微,邱霜意轻轻一握,将仅剩下的空隙填满。
「你若是看清我暗藏狂乱的眼睛,」
跼蹐的字句间,邱霜意竟有一声抽噎,尾音被深夜中吞入,不见骨头。
她望向沈初月,眼底僝僽:“我想看看你的纹身。”
「定能听见我轰鸣无序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