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还拿着一个包?”
“噢,是张桥阳的。”
苏昭乐皱了皱眉,把张桥阳的书包给拿了过来。
贺离奇怪地看向他,但没说话。
苏昭乐不自在的挠挠头:“这么丑的书包,女孩子拿不合适。”
贺离:“没想到啊,苏昭乐你还是个暖男啊。”
苏昭乐:“那是自然。”
“那你怎么没有女朋友?不对,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为什么啊,帅哥不都是有很多女生追的吗?”
“没办法,谁叫她们长得太丑。”
“不对啊,那那天那个给你送情书的不是挺漂亮的吗?”
“她就一般。”
“啊这,哈哈哈那你的审美还真奇特啊。”贺离这时是这样想的,能做苏昭乐的女朋友的人一定非神即仙。
不过不管是谁,绝对不可能会是自己这样的。
所以贺离越发把苏昭乐当兄弟,并且对这种不会对自己造成困扰的兄弟非常放心。
于是在苏昭乐提出元旦要不要出去玩的时候贺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临出门,贺离突然觉得很后悔。
找了一圈,她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像样的衣服。
完了完了,再穿校服出去会不会又被拉去买衣服啊?
贺离想了想自己口袋里的私房钱,倒吸了一口凉气。买衣服的话不是又要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私房钱交出去?
不行不行,她可是个抠搜鬼,除了玩,我不会多掏一分钱!
然后转头一看,发现苏昭乐已经来到自己家的客厅,还和阿爷谈起了天。
不过他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贺离眯眼一看,终于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原来是苏昭乐今天穿校服了。
等等,为什么他会穿校服?他不是有八百年没穿校服了吗?
贺离挠挠头,猜想今天苏昭乐的脑子不是烧坏了就是烧坏了。
贺离最后放弃了挣扎,还是套着校服和苏昭乐出去了。
苏昭乐其实也不知道该去哪,他对这个地方还不是很熟。但是当时头脑一热就把建议了出来。这还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对方还答应了!
就这么随口一提,对方就答应了。
苏昭乐回到家后心中欣喜,直接把自己之前做的详细的假期规划表给抛到脑后,独自乐呵呵的到浏览器请教万能的度娘本地的娱乐场所。
最终他决定带贺离去爬山。那座山是本地最高的山,还不用门票,这种无门票又花时间的活动一定很受贺某人喜欢。
一番思索过后,苏昭乐才意识到要惊讶自己竟然学会了抠搜鬼的思维。
果不其然,贺离听到要爬山后,很期待:“南里山吗?好啊!我还没去过那里诶!”
两人于是很愉快地到了目的地。
但是,等等,这个目的地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贺离望着山上那楼梯的倾斜角度好像不太对劲,吞了口水说道:“苏昭乐,你有没有发现这山好像有点陡?”
苏昭乐瞥了一眼,十分不以为然:“陡吗?不陡吧。”看来接下来的时刻就是显示他的独属于男人的勇敢都时刻。
苏昭乐竟在一瞬间把贺离吓得不敢爬山的表情给脑补了出来,还脑补了自己在山梯上的帅气身姿。
等到苏昭乐真正上了山,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多么愚蠢的话。
“昭乐,你走啊!不要看后面。”贺离在前面催促着苏昭乐。
苏昭乐默默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楼梯旁边竟然没有多余的山体,一望就能望到山下的公园,亳无遮挡。真是恐高人的福利。
“你也别往旁边看啊,这里很高的。”
苏昭乐默默吞了吞口水:“那个,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八嘎,怎么能在女生面前说这种没有男人范的话!
贺离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那个,你不会恐高吧?”
“没有,我不恐高。”是这里太高了啊!
“那坚持一下吧,就快到山顶了。”说罢贺离就把苏昭乐推到了楼梯都靠山的一边,让他抓住栏杆,并扶住了苏昭乐的另一只手。
苏昭乐被这突然的举动吓漏了一拍心跳。转头就看到了贺离的头顶,和摩擦着自己的发丝。
“走吧,这样不怕了吧?”贺离那双清澈的双眼看向他,嘴角是温柔的笑。
苏昭乐感觉到手臂两人接触的地方一股热流窜出,正在向自己身体蔓延。
他撇开头:“谁说我怕了。我才不怕。”
贺离知道男生的面子很重要,就不继续拆穿,只在心里暗笑一顿。
“嘿,你说为什么这里节假日都没有人啊?这里不是景区吗,怎么路上都碰不到几个人的?”
“笨蛋,你知道现在有多早吗?”
“是啊,才九点诶。可恶啊,谁九点来爬山啊。”
“你啊。”
“请问是谁六点把我吵醒的?”这个杀千刀的苏昭乐居然六点钟就打电话来叫她起床!
“不是你要求的吗?”
“我是说叫你叫我起床,可没说要六点起啊!”打扰人冬天睡觉的人最可恶了!
“你管我。”我才不会告诉你我竟没出息地失眠了。
“嘿,你小子。”
其实山很高,是从山腰开始就有雾的那种。但是两人的一路搀扶与谈笑却把这漫长的爬山过程化作了开心的糖果,融化了爬山的痛苦。苏昭乐从来没有觉得爬山这样愉快过。
苏昭乐真希望时光能一直停留在这个时刻。
不过愿望和痴心妄想还是有点区别的,不是所有痴心妄想都是梦想。再远的路也有到终点的时候,苏某人的愿望是会落空的。
贺离松开自己手臂的那一刻,苏昭乐才感觉到气温是如此冰冷。
“嘿,阿乐,你快来看。”贺离在亭子的栏杆上向苏昭乐招手。
“你对我的称谓怎么变来变去的。”
“你别管,我在找一个最顺口的叫法。谁叫你名字这么拗口。”
“啧,那要看什么。”
“oh对,你快看,那边那座山头,是不是很像一个狗头?”
苏昭乐定睛望那边的山头一眺,好家伙,大冬天的山头都是雾,哪有什么狗头?
他是一个诚实的人,于是他实话实说:“你看走眼了,哪里来的狗。”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就吹来一阵风,让本就不够保暖、刚刚还出了很多汗的两人瞬间雪上加霜。
大概过了十几秒,风渐渐小了。
贺离又往那边山头眺望一眼,发现刚刚被大雾遮挡看不清楚的山头顿时清晰起来,山头的边边角角顿时看得清清楚楚,还真是个狗头。
“你快看快看,是吧是吧,就是一个狗头!”贺离扯着苏昭乐的衣服指着山头道。
苏昭乐看到后也不得得不承认:“哦,确实像。”
不知道是什么让贺离想起昨天看到的陈歌屿的朋友圈里他和朋友的提议,然后一看这周围的场景,人烟稀少,风景也称得上鬼斧神工,这不是最美妙的拍照氛围是什么?
于是贺离向苏昭乐提议:“苏昭乐,我们合个影吧。”
苏昭乐很想答应,但是这附近除了他们两个哪里还有多余的人可以帮他们拍照?
“嗯......该怎么拍?”
“加油,快到了!”
这时候,楼梯处传来了人声。
贺离自信一笑:“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看,这人不就来了吗?”
于是贺离祭出自己的社牛大法,等人一到山顶就把人拉过来给他们拍照了。
咔嚓咔嚓几声,拍照小哥就面无表情地帮他们拍好了照,也不知道是不乐意还是技术成熟到根本不需要犹豫。
贺离感恩戴德接过手机,一看,好像情况是第一种。
于是两人飞也似赶紧润了。
下山路上,苏昭乐嘲笑说:“贺离,一定是你突然出现吓到人家了。”
“哪有啊,我觉得只是人家拍照技术不好。苏昭乐你不要污蔑我!”贺离一巴掌就拍上了苏昭乐的胳膊。
苏昭乐捂着被打的地方委屈道:“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吧,你就不能温柔点?”
贺离大受打击,不可能啊,她去叫小哥拍照的时候看小哥表情还是很和善友好的,怎么才一转眼就变得这么快?不是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猜也猜也才不明白吗?怎么男人的心也这么难猜。
接着两人又去逛了公园,吃了小吃,就回家了。
贺离感觉自己的脚要断了,一回到就直接葛优躺在沙发上不肯起来,并大声嚷嚷接下来绝对不出门了。
贺离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假期确实没有出门了。
想来苏昭乐这种宅男是不会出门的,但是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于是有天早上,他趁着早上吃完早餐没事干的时间段,就出门搭上了去城区的公交车。
正准备到打印的地方,结果竟偶遇到了怎么也不可能在这里见到的莫瑜亚。
打印的地方在地下商场,一个大的十字过道外加一大堆店铺。
苏昭乐此时就在过道走着,迎面就是莫瑜亚。
莫瑜亚正和班里一个女生在逛街,一手奶茶一手购物袋的,上身飘飘仙女裙下身高跟小皮鞋,与周围棉衣棉裤的游客格格不入,苏昭乐觉得这人应该还差一副墨镜,就能成为冬天里的一把火了。
苏昭乐暗想倒霉,转身就想绕道走。
她正在专心致志和同伴聊着天,看来还没有注意到苏昭乐。好,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阿乐!你也在这里啊。”
不过刚转了半个身,就被莫瑜亚高声叫住了。
苏昭乐眼看已经逃不掉,只好收回刚踏出去的半只脚,半笑不笑打个招呼:“嗯。你怎么也在这?”
莫瑜亚和同班同学唐小雪手挽着手笑道:“唐小雪叫我来她家玩,我们就顺便出来逛街了。”
“哦,原来是这样。”好,唐小雪同学,我记住你了。
苏昭乐装作不经意得看了唐小雪一眼,却收到了唐小雪的微笑,也只能尴尬回个点头。这个唐小雪平时和苏昭乐他们不是一派的,几乎没有交流过。
为什么说不是一派呢?其实这个班里也没有什么界限明显的派别,每个人的朋友都是相交的。但是唐小雪平时属于话不敢大声说的人,自然和以热闹活泼为宗旨的张桥阳一派合不来。
莫瑜亚:“咦,阿乐你是要去办什么事吗?怎么就你一个人?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正好我们也要去吃饭了。”
苏昭乐刚要拒绝,但口才张了一半,就被拉住了。
莫瑜亚水灵灵的大眼睛从下往上直视苏昭乐,水润里似乎隐含着恳求。她轻轻摇了摇苏昭乐的胳膊:“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吃饭了。”
这怎么看都是有话要说。
自从上次他们尴尬分别之后,他们就没再有机会好好说话了。
其实也并不是因为他还在生气,相反他根本没有生气。他早就预料到以莫瑜亚的性格会叫上他以前的同学一起来聚聚,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至于为什么苏昭乐会了解莫瑜亚的性格呢?算起来,苏昭乐和莫瑜亚以前是邻居,只是后来他家搬走了。他们也是小学同学,认识很久了。说实话,他们的关系一直不错,起码不算坏。
苏昭乐心里总觉得莫瑜亚转学的意图是和他有关,倒也不是他自恋,而是这意图太明显了。好好的市一中不读,非要多跑几十里到这种乡下的学校,图什么呢?
所以苏昭乐也有意识地避免和莫瑜亚的相处。不过好像力度没有把控好,把关系搞得太僵了。
现在弄成这样,也不是苏昭乐所希望的。于是他选择给他们自己一个和解的机会。
苏昭乐撇开眼没说话,点点头算答应了。
结果吃着吃着饭又变成了一起逛街。唐小雪估计也觉得尴尬,很识相地找借口走开了。
莫瑜亚还是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在的,不说过界的话,不做越界的动作,腰板挺得笔直,表情控制良好,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着“优雅”两字。苏昭乐记得她父母都是市医院的医生,薪资不菲,加之又是独生子女,负担轻,家